于康震(左二)在实验室与科技人员交流探讨。 |
于康震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沉稳。虽然他曾获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全国杰出青年科技创新奖、农业部有突出贡献的专家、省部级科技进步一、二等奖等荣誉,但他说话平和,不张扬。谈到他作为第一完成人的项目“H5亚型禽流感灭活疫苗的研制及应用”最近荣获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的事,他朴实地说:“科研不是为获奖,获奖也有机遇的因素。我们的疫苗能在对付禽流感中发挥作用,证明了我们选择的科研路线的正确和科研工作的价值。”
从1994年从美国回国开始从事禽流感研究,直到2003年研制出能防控禽流感的疫苗,如果不具有一份平和的心境,很难想像于康震能耐10年的科研寂寞。10年前,当他选择这项研究时,学术界是有不同声音的。但他坚持认为,对于我们这样一个发展中国家和世界第一养禽大国,对付禽流感仅靠扑杀是远远不够的,走以疫苗免疫为核心的预防为主的路线是现实选择。
2004年,当一场高致病性禽流感袭来时,党和政府高度重视,在几十天里就有效地控制了已经出现的49起禽流感疫情,2005年的疫情数又进一步减少了三分之一。这一次,我们依靠自己研制的禽流感疫苗真正打了一场有准备之仗。而为了打赢这一仗,于康震和他的同事们整整奋战了10个春秋。
10年前,禽流感并没有像今天这样为人所知。于康震只是从境外高致病性禽流感暴发所遭受的严重损失中体味到一种沉重的责任感。他果敢地说:“假如高致病性禽流感一旦传入我国,后果不堪设想,必须防患于未然。”他回国后所在的哈尔滨兽医研究所,已在禽流感研究方面有所起步,于康震在此基础上开展了“禽流感疫病诊断和病毒分型技术的研究”、“禽流感免疫预防技术的研究”和“禽流感病原大分子结构与功能的研究”等,在“九五”“十五”期间,他们的课题先后得到了国家攻关、973、863计划、农业部专项等重要国家科技计划的支持。
于康震告诉我们一个无法去掉专业术语的故事:对于高致病性禽流感的防控研究,国际学术界有一个共同遵守的规定,即不能用高致病力的病毒株进行疫苗研究。当时他们仅有一株自然分离于1973年的H5N2亚型低致病力国际标准毒株,一开始该毒株在鸡胚上的增殖能力不强,并不适宜研制疫苗。为解决这一难题,他们采用无特定病原鸡胚连续传代和有限稀释克隆纯化技术,将病毒生长滴度大大提高,终于获得一株较理想的克隆株作为疫苗种子株。所研制的H5N2亚型禽流感灭活疫苗可使免疫鸡抵抗H5N1亚型高致病力禽流感病毒的致死性攻击,并能有效阻止病毒的感染和排泄。H5N2禽流感灭活疫苗2003年获农业部新兽药证书,是我国第一个H5亚型禽流感疫苗。还在H5N2疫苗研制过程中,于康震就意识到,这个疫苗株与我国流行的和所要预防的病源是不同源的,如何进一步提高疫苗的免疫效力,就成了他们科研工作的下一个要攻克的目标。于康震于1999和2000年先后派出他的3名博士研究生到美国和德国的3个国际著名实验室从事博士后研究工作,以学习掌握当时国际最先进的流感病毒反向遗传操作技术。陈化兰等人学成回国后和同事们大胆采用这一技术,在国际上首次研制成功新型H5N1亚型禽流感灭活疫苗。新疫苗对鸡的有效保护期比H5N2疫苗延长了一倍,是目前国际上第一个实验证明可诱导水禽对高致病性禽流感产生有效免疫保护的禽流感疫苗,各项技术性能指标较H5N2灭活疫苗大幅提高,受到国际学术界的高度关注。
科学永无止境。只要禽流感病毒在地球上存活一天,研究就会继续深入。如今,作为全国畜牧兽医总站站长的于康震,思考的领域更宽了。他的话大气磅礴:“农业科研的国家队要更多关注于国家的需求,要有能力承担更多的全局性、战略性和根本性的农业科研课题,为国家的农业发展及经济安全提供科技保障。”
向读者推荐十位国家科技奖获奖人物
在我国实施科教兴国战略、贯彻和落实科学发展观、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历史征程上,科技工作者承担了重大而光荣的使命,涌现出许多献身科技事业并作出突出贡献的模范。
2月12日,本报《走近大家》专栏刊出2005年国家技术发明二等奖获得者、大庆功臣王德民院士的专访《王德民:做石油人自己的独创项目》,开拓了专栏范围。
榜样出力量,英才引群伦。除王德民,我们从闪亮的科学群星中再挑选出九位国家科技奖获奖人物,由记者分头采访,从今天起在《走近大家》和《走近国家科技奖获奖人物》专栏陆续推出。愿我们都能以这十位国家科技奖获奖人物为榜样,努力落实全国科技大会精神,坚持走中国特色的自主创新之路,努力建设创新型国家,为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而共同奋斗。
――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