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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灵魂在高处

2006-09-22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王传军 徐静 我有话说

1954年,马科斯当选总统时,与伊梅尔达一起向群众致意。

 

对伊梅尔达・马科斯夫人进行的采访持续了近5个小时,时间在轻松的聊天说地、看录像照

片、放幻灯片、指着地图解说中国与菲律宾的地缘政治关系以及共进一顿简约而可口的午餐中匆匆而过。这是记者经历的时间最长的一次人物采访,同时,也是一次让记者心绪复杂辗转的采访。

之所以心中缠绕着千头万绪,是因为对马科斯夫人的了解,记者多从报刊杂志或菲律宾朋友口述的故事获得几分认识。有的菲律宾人称马科斯夫妇是窃国者兼杀人犯(传言马科斯杀害了反对派参议员阿基诺),以至于马科斯总统客死异乡至今遗体也未被允许下葬英雄墓园,而有的菲律宾人却非常怀念马科斯执政时期社会安定、基础设施良好、菲币坚挺的菲律宾“美好的昔日时光”,缘于此,马科斯夫人结束流亡生活回国后在1995年即获得选民的支持当选菲众议员。

当一些媒体以伊梅尔达的几百双鞋子及马里基纳市的鞋博物馆为由头抨击马科斯家庭的奢侈贪腐的同时,而菲“鞋都”马里基纳市鞋博物馆解说员却指着200双伊梅尔达曾穿过的鞋对记者说:“伊梅尔达大力支持当地的制鞋业,每次她穿着本地鞋商送给她的鞋出访欧洲,在众多场合展示菲律宾工艺,以至于许多欧洲的鞋商将订单交给我们。这个博物馆的建立就是为了纪念伊梅尔达对马里基纳的贡献。”

在记者采访马科斯夫人的5个小时中,不自觉地会被她浓厚的中国情结感动、为她在国际外交舞台上旋起的一股“蝴蝶”风采折服、当然也为她从天堂到地狱般大起大落的人生经历瞠目。马科斯夫人是一个传奇而又备受争议的人物,但首先她是一个女人,从选美皇后到母亲再到后来的第一夫人,她在社会、家庭及国家中扮演的是女人的角色,她在用自己的方式诠释女人的美丽、母亲的爱以及第一夫人的职责。她在采访中不断重复着这样一句话:“只有当女人的灵魂在高处时,她才拥有美丽、才知道爱与被爱、才能承担生活的责任。因此女人需要将心放飞高处,那是离天堂最近的地方。”

这里躺着一位为爱而生的人

名为《伊梅尔达》的纪录片中,观众为伊梅尔达的一句话所动容:“‘这里躺着的是一位为爱而生的人’将作为我的墓志铭。”当记者提及此事时,伊梅尔达坦言道:“许多人说我美丽,这表达的是一种尊敬。我今年已经77岁了,一位77岁的女人是无论如何谈不上容颜美丽、光彩照人的。什么是美丽?不仅是易逝的容貌、姣好的形体,永恒的美丽从心而生,心为爱而生。我这一生都在爱,因此我美丽。正如第一次访问中国,第一次见毛主席,我将毛主席的手放在我额头以示我对一位长辈的尊重,第一次见病中的周总理,我献上了鲜花和问候,我带到中国的不是金钱和暴力,是我的尊重和爱。”

伊梅尔达一边回忆一边播放当年访华的纪录片,记者意外地发现当年伊梅尔达在某些场合竟然穿着中国的列宁装。问及缘由时,她说:“因为我带着诚意访问中国,所以我一定要入乡随俗。”伊梅尔达称:“浮华并不意味着美丽,如果你的心在高处,心里充满了爱,你就能发现美丽、创造美丽。”她指着自己佩戴的草绿色的耳坠、胸针和指环对记者说:“这些都是塑料、对珠宝而言是垃圾,然而我将这些垃圾收集起来,看电视休闲的时候,将它们做成首饰,它们便获得了美丽的重生。”她又指着桌上摆放的一簇红玫瑰和屋角点缀的玫瑰告诉记者:“这些是海边拾到的贝壳,我将它们染成红色便成了含苞未放的玫瑰花,这是上帝赐与贝壳的新生,一次美丽的轮回。”“那么珠宝鲜花对一个美丽的女人又意味着什么?”记者更加好奇,伊梅尔达的回答:“它们只是道具。菲律宾是一个爱美的民族,菲律宾语的‘早上好’充分表现了这一点,即‘美丽的早上’。人们希望自己国家的“第一夫人”是美丽的象征,像一颗璀璨的明星照亮菲律宾的每一个人。所以每一次的出场我都精心打扮,甚至去穷乡僻壤,我会花更多的时间在梳妆打扮上,因为穷人更希望看到美丽的事物,我希望用美丽照亮每一个角落。”

让菲律宾有家的温馨

伊梅尔达说:马科斯当选总统后,我问他:“我应该怎样去扮演第一夫人的角色?”他回答说:“我是总统,犹如一个家庭中的父亲,我的责任是将这个家建设得更强大;而你是这个家庭中的母亲,请用你的爱将这个家装点得更加温馨。”为了让这个家交通方便,我将轻轨引进了马尼拉;为了让菲律宾的文化艺术有一个家,我在海边建立了“菲律宾文化中心”;为了让病人得到更好的救治,我先后建立了儿童医院、马加蒂医疗中心、肺病治疗中心等等;为了让到访菲律宾的外国官员与参会者体验菲律宾岛国风貌,我在海边建造了一座海滨酒店(菲律宾酒店广场)和菲律宾国际会议中心。我希望能像一位母亲用爱来装饰家园。为了让菲律宾人民获得更多的就业机会,我第一次访问伊拉克时与伊拉克签署了菲劳输出合约,这是第一次将菲律宾人推向世界人力资源市场。”实际上,目前菲律宾的许多基础设施仍然是马科斯时期建造的。

伊梅尔达・马科斯夫人的“蝴蝶外交”在冷战时期,为菲律宾开辟了一条外交新思路:她曾访问过中国、伊拉克、伊朗、古巴和利比亚等国家,带去了美丽的蝴蝶服、甜美的歌声和爱。她曾经为毛主席演唱“我爱北京天安门”,也为第一批前往伊拉克的菲外劳演唱菲民歌送行。她用女人的方式扮演着第一夫人的角色。

采访结束时,马科斯夫人再一次用自己的逻辑诠释了美丽:“美丽是理解、自律、和谐、秩序和艺术。”

伊梅尔达讲述她当年如何推销菲律宾的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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