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远是最可爱的人”

“立春:你好!听说你病了,我很惦念。我估计你一定碰到许多困难,今寄去人民币2000元,请你收下。希望你早日恢复健康!”这是著名军旅作家魏巍日前给辽宁省朝阳市一个普普通通的修鞋匠写的一封信,感情之真挚、体贴之周到令人唏嘘。

魏巍与“小老虎”相识的一段佳话

张立春是魏巍笔下的“小老虎”。至今,他仍清晰地记着当年见到魏巍时的情景。那是55年前的一天,在抗美援朝战场上,争夺完334高地之后,警卫员领着一位身材魁梧,样子很像首长的陌生人来了。“首长”跟张立春说,听口音你是山东人吧,你一人摔仨鬼子,真有点小老虎的劲。谈话大约进行了40多分钟。事隔好多天,张立春才知道这位“首长”叫魏巍,时任总政治部学校教育科副科长。

后来张立春的故事被写进战地通讯《战斗在汉江南岸》里。通讯中,魏巍写道:最有趣的是我们的一个排长张立春同志,他是立过五次功的战斗英雄,而这一次,当他扑到敌人阵地上的时候,看到四个美国兵都把下半截身子装在睡袋里。他急了眼,来不及等后面的同志就先打死一个,接着扑上去用脚又踏住一个,两只手抓住另外两个家伙的头发。绊了个嘴啃泥,一边狠狠地说中国人总是在你们脚底下,今天,你们该低低头了。最后他说,你看看咱们的同志哪个不像个小老虎呢?1951年底,魏巍的报告文学集《谁是最可爱的人》出版,《战斗在汉江南岸》收录其中。张立春“小老虎”的形象深入人心。

他干一行爱一行,21次被评为县、区、市先进工作者和省、市劳模

抗美援朝战争结束后,当年的“小老虎”经过短暂的进修学习,默默地回到了偏僻的朝阳。从朝阳县棉麻公司副股长到煤建公司货场主任,他干一行爱一行,21次被评为县、区、市先进工作者和省、市劳模。

1979年平反后,张立春主动要求当修鞋匠,这一干就是25年……对退伍军人和残疾人,他修鞋不收分文;对老人、学生,他只收半价。2000年10月24日,在丹东市举行抗美援朝50周年纪念活动时,魏巍与他笔下的“小老虎”跨越半个世纪后再次相聚。听了张立春的事迹后,魏巍与张立春紧紧相拥。至今,在张立春家里的墙上,仍然悬挂着魏巍赠送的条幅:“你永远是最可爱的人”。

他因患肺癌,扔下了陪伴自己40多年的修鞋工具

如今的“小老虎”已经是82岁高龄的老人了。2005年12月,他因患肺癌,扔下了陪伴自己40多年的修鞋工具,躺在了病床上。10月25日上午,记者来到朝阳市中心医院呼吸内科11号病房,看望身患重病的老英雄。张立春靠在病榻旁的椅子上,正在打点滴。看到记者,他微微地点点头,艰难地露出笑容。主治医师郭云辉告诉记者,老人家是10月16日入院的,刚开始住在了消化科,20日正式转入呼吸内科,现确诊为右肺中心型肺癌、右肺癌多发转移。由于身子无法平卧,入院前,老人家已经7天没睡着觉了。经过精心调治,前天晚上和昨天晚上老人家都睡得不错,所以今天这状态已经是近些天来较好的了。

入院后,他们一家从没提任何条件、任何要求

老人的二儿子张占国告诉记者,老人病倒后,社会各界非常关注。前两天,某集团军的4位同志专程从沈阳赶到朝阳看望老人,还给老人拿来3000元慰问金。老人非常感动,直到他们走后好久,老人还没止住眼泪。跟老人学修鞋的几个徒弟曾多次表示要来看望老人,还要过来伺候师傅。但张家兄妹深知爸爸的徒弟都是艰难谋生,婉言谢绝了。

护士长吴希霞告诉记者,以前她经常到张老鞋摊前修鞋,现在老人依旧是那么和善,可身子却垮了。他现在说话已经很吃力了,但每当大夫、护士来查房时,他都会说:“你们辛苦了。”入院后,他们一家从没提任何要求,儿子、女儿很通情达理,现在科里的医护人员都非常崇敬他,尽量减轻老人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