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贵报《光明讲坛》的读者,对《光明讲坛》有着浓厚的兴趣。研读贵报11月30日第15期的演讲内容《中华饮食文化精神》之后,也想发表一些不成熟的感想。
什么是饮食文化?著名饮食文化专家赵荣光先生很早就定义为“指特定社会群体食物原料开发利用、食品制作和饮食消费过程中的技术、科学、艺术,以及以饮
因为,文化本身的范畴极为广泛,像“西方文化是男女文化,中国文化是饮食文化”这种观点,似乎主观意识太强。现在学术界已然明证中国的“男女文化”不输于西方,西方的饮食文化和东方相比也谈不上谁优谁劣。
20多年前,有些人在比较中西饮食差异时,喜欢以中国烹饪的“烹法”多变为例,来印证中国烹饪在技术上比西式烹饪“高明”。因为常见的中式烹饪方法有30多种,而某些专家的研究结果则多达几百种,但西式烹饪的常用方法只有十来种。但我们应该清醒地认识到,文化学研究意义上的“差异”,并不是水平“高低”的简单别称,“差异”主要表示的是相互间的不同之处。更何况,复杂的并不一定就是好的,简单的也许更有价值。在我们对文化的“适应性”特点有了基本的认识之后,对这一问题应该不难理解。
在上次的讲坛中,文章提到:“中国文化特殊性在于‘吃’对我们的文化心理结构有着深刻的影响,存在于潜意识中。这点从大众语汇的构成亦可看出。‘吃’(或文言中的‘食’)被赋予各种感情色彩”。这个说法当然有道理,但其实这也是世界各民族文化的共性特征。在英语中,表达食物、进食和情绪状态之间的象征性联系的语言形式也很丰富。例如,我们hungry for love(渴望得到爱)、或者hungry for human companionship(渴望人类的友谊),就像我们饥饿时需要食物一样。当我们因做错事而感到羞愧和为难时,我们eat our words(认错道歉),eat crow(做了使自己丢脸的事),或者eat humble pie(忍辱含垢)。当我们被某些事情难住时,别人就会问:What'seating you?(你有什么苦恼?),或者别人会发现我们正eating our heart out(忧伤过度)。当我们感到失望时,我们swallow a lump in our throat(喉咙哽住)。to coddle a person不是在“煮”谁,而是在溺爱某人,其他用于描述个人性格的食物术语有milk-and-honey complexion(快乐的气质),meat-and-potatoes man(重要人物),milk-toast(懦夫)等。其实在其他的语言中,类似的词汇比比皆是。
在饮食文化研究中,对某一事件或人物的分析、评价是必不可少的。在对这些人或事的分析、评价中,人们应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对相关的人和事作出切合实际的分析与评价。例如,关于《红楼梦》中“茄鲞”的论述,很难说就是真的事实。在这部“假做真时真亦假”的巨著中,“茄鲞”只不过是作者对贵族生活的一种写意的描述,就像是“旧年梅花上的雪水”,不可当真。如果被其所主导,而忽视了人类饮食自身的功用、特点,乃至生活的目的,就有可能出现导向上的偏差。
在对一个具体的饮食文化现象进行分析评价时,应用历史和发展的眼光来评价其地位、作用与价值。过去的“辉煌”不能证明其现在的必然“卓越”,现在的“知名”也不能说明将来会同样“美好”。客观事物是处于不断发展状态之中的,人们的饮食行为也不例外。时代变了,我们的观念、行为也应该有相应的调整和变化。尊重传统与保守僵化在形式上的区分有时并不十分明显,但其实质却不可同日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