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我就“换笔”写作了,以电脑录入代替了传统的“笔耕”。在长阳地区,我算是换笔写作的第一人。今天看来,换笔写作算不了什么,但在当时,这件新鲜事却产生了不小的震动,甚至使我的命运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弯。当初发生的一切在今天看来已经是笑话,且看出某些人眼光的短浅和心胸的狭隘;多年以
其实,早在伟大作家卡夫卡生活的时代,他就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种异化。在工业社会和商品社会,人被异化成一个机械零件或一件商品,人不知道自己是谁,在哪里;在信息社会和数字化时代,人的异化更加严重,人变得更加虚无和不真实,似乎只不过是一堆数字而已。据父亲讲,我的名字是陈公才大爷给取的。他究竟给这个名字赋予了什么涵义我不知道,但起码在童年和青年时代,我知道“陈孝荣”这三个字代表了我的一堆肉体,是我惟一的符号――“陈孝荣”就是我,我就是“陈孝荣”。那时,如果称自己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倒还说得过去,但今天我却迷惑了――在这个一切用数字代表的时代,我似乎变得模糊不清了。首先是我的身体,在医院里用数字给记录着,查到这些数字就知道我的身体状况如何;我的身份在档案、身份证等处记录着,查到档案号和身份证号,就知道我的基本信息;在银行里,有银行卡号和支取现金的一串串密码,这些卡号和密码代表着我独一无二的身份;上网则有更多记也记不住的密码,如果输入错误,那么就是自己也不能代表自己;此外,还有与别人通讯时的手机号、电子邮箱、QQ号……别人知道这些数字就能找到我。总之,摆在我面前的是一串又一串的数字。我疑惑了:难道这些数字就是我,我就是这一串串的数字吗?我不知道。
在以惊人的速度向前飞速发展时,科技本身也变得不认识自己了――人们用科技解开的迷惑越多,摆在人们面前的迷惑就越多。霍金在《时间简史》里向我们揭示了海森伯的“不确定性原理”,即我们永远不能精确知道物质粒子的位置和速度,我们对其中的一个知道得越精确,对另外一个则知道得越不精确。科技用自身的发展告诉我们:世界是无限的,真理是无限的;世上没有永恒的、绝对的真理,被发现的定律、规律仅在一定条件下适用,放到更大的空间则不适用。那么,面对茫茫宇宙、永远向前的时间和飞速发展的科技,人类究竟在哪儿安放自己的身体?如何确认自己的身份?人类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这些奥秘成了人们乐此不疲去探索的永恒问题。希望我们在时空的维度中不要迷失得太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