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届俄罗斯―欧盟首脑会议日前在俄南部城市萨马拉郊外的“伏尔加悬崖”度假村举行。俄总统普京会后表示,俄欧就关税合作、打击犯罪及毒品走私等问题取得了成果,但今后仍需解决一些尖锐问题。此间观察人士指出,俄欧双方虽均强调发展双边关系的必要性“不容置疑”,但两天来未签署一项协议本身说明,俄欧两个重要伙伴
麻烦出现的原因固然很多,如俄波“牛肉风波”、俄爱“历史观分歧”、俄立“能源供应争端”等诸多问题,但不可否认的是,欧盟尚没有寻找到如何与一个全新的俄罗斯进行对话的方法则是不可忽视的主因。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俄罗斯―独联体中心”主任戈马尔的看法相当有新意:“欧盟应当改变同俄罗斯的对话策略,以适应俄罗斯新的现实。”
以俄波“牛肉风波”为例。2005年11月,俄罗斯以检疫不合格为由,禁止波兰肉类及农产品进口。作为报复,波兰在俄欧赫尔辛基峰会上否决了欧盟启动与俄罗斯签署新的《伙伴合作关系协定》的动议,使谈判被迫搁置。欧盟委员会主席巴罗佐在萨马拉表示,俄罗斯与波兰等欧盟成员国的问题,即是与欧盟的问题,“要让那些希望与欧洲紧密合作的国家知道,欧盟是建基于团结原则的,这非常重要”。这一事实表明,无论是波兰还是欧盟都认为一旦“强大、团结的欧盟”加压,俄罗斯必会被迫让步。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在俄罗斯看来,自己今天已不再是1997年与欧盟签署《伙伴合作关系协定》时的羸弱俄罗斯,在同欧盟打交道时不再自惭形秽。
事实的确如此。普京执政以来,成功地摆脱了经济困难局面、对西方控制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依赖。近年来,俄各项经济指标异常良好,7%的年增长率更是位居“八国集团”的首位。在俄欧双边经济交往中,欧盟对俄罗斯的需要甚至超过了俄罗斯对欧盟的需要,特别是能源领域。普京说,在欧盟贸易伙伴中,俄罗斯仅次于美国、中国稳居第三位,“其中,俄欧贸易的增长速度居第一位,2006年双边贸易额增长了33%”。显然,经济的良好表现让今天的俄罗斯有别于“叶利钦时代”,不仅对欧洲、而且对世界都以相当自信的面目出现。反之,欧盟还用老眼光看待俄罗斯,动辄以无法启动新的《伙伴合作关系协定》等俄转轨时期的办法相要挟,无疑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在俄欧关系遭遇阴霾的表面理由背后,是双方在价值观上的剧烈冲撞。在欧盟的主流意识中,普京执政后背离了民主价值观,当今的俄罗斯社会即使算不上是独裁、至少也是“威权社会”。普京对此不以为然,今天的莫斯科希望向外界证明,欧洲人不再对价值观判定拥有垄断权,欧盟的社会制度也不比俄罗斯的优越。在18日的新闻发布会上,当一名德国记者提出“普京先生,您是否是一位纯粹的民主主义者”时,普京反问道:“在现代世界,哪里存在没有任何混血的纯粹德国人?俄罗斯有一句俗语,任何一个俄罗斯人只要擦破一点皮肤,鞑靼人的特征就会显现出来。”他确信,包括德国在内,世界不可能有所谓的“纯粹民主”。俄媒体认为,普京此言旨在告诉欧盟,不要充当俄罗斯的民主“教师爷”,强大的俄罗斯不需要别人说三道四。
在欧盟内部,对俄罗斯的看法也不尽然,德、法、意等“老欧洲”国家尚能从俄罗斯已经崛起的现实出发,寻求与俄开展平等合作。客观而言,德国作为欧盟2007年上半年的轮值主席国,希望在俄欧关系上有所作为。不过,一些“新欧洲”国家,如波兰、波罗的海沿岸国家“绑架”欧盟政策,不惜牺牲欧盟整体利益同俄罗斯硬碰硬地对着干。
此外,位于布鲁塞尔的欧盟总部还不得不顾及欧洲―大西洋的团结,无法在华盛顿同莫斯科处于“冷战”边缘时大幅提升俄欧关系。(本报莫斯科5月20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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