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丁的漫画形象。
埃尔热在丁丁塑像前。
日内瓦老树林饭店是“波杜里亚大使馆”的原型。刘军摄
丁丁深入人心。刘军摄
2007年的5月22日是埃尔热诞辰100周年纪念日。埃尔热原名乔治・雷米,1907年5月22日生于比利时布鲁塞尔菲利普・包克街33号,1983年在布鲁塞尔去世。他被公认为20世纪最有影响力的画家之一。《丁丁历险记》如今已被翻译成包括中文在内的60多种语言,自1929年第一集《丁丁在苏联》出版以来,主人公丁丁、与丁丁形影不离的小狗米卢(英语译为白雪)、阿道克船长、卡尔库鲁斯教授(或向日葵教授)等风格迥异的人物形象历经70多年,仍受到世界各国读者的喜爱。从现在起,埃尔热的故乡比利时、法国和世界许多国家已开始举办各种大型展览和“寻根”活动,庆祝这位“影响了几代人”的著名画家。年轻的记者丁丁的历险经历早已经被拍成动画片、电影,但美国著名导演斯皮尔伯格还准备将《丁丁历险记》拍成三部曲,可见丁丁的影响力之大。
说到《丁丁历险记》,就不得不谈到埃尔热与瑞士的关系。埃尔热去世后,1976年,夏尔・卡利科在荷兰阿姆斯特丹出版了一本《丁丁在瑞士》,当然是“赝品”。该书在法国和比利时被禁止发行。然而,《丁丁在瑞士》仍用不同语言出版,而且每版封面和内容不尽相同。
埃尔热1922年第一次来到瑞士,便被瑞士雄浑的阿尔卑斯雪山和美丽的自然风光所深深吸引,成了瑞士的常客。日内瓦是著名的国际城市,这里的人们见多识广,民风淳朴,在瑞士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专心创作,不会受到打扰。可以说,瑞士是埃尔热重要的创作源泉之一。《卡尔库鲁斯教授案件》、《丁丁在西藏》、《太阳的囚徒》等许多集中的自然景观、建筑物、绵绵雪山就是参照瑞士瓦莱州的阿尔卑斯山绘制的。
丁丁与瑞士的关系最集中的当属《卡尔库鲁斯教授案件》。这集讲的是卡尔库鲁斯教授“受邀”到日内瓦参加一个核物理会议,却被一些国家派遣的间谍欺骗绑架的故事,其中的大部分场景发生在瑞士的日内瓦和沃州(尼永市)与法国交界的莱芒湖畔。如今,在日内瓦火车站附近的科尔纳万酒店大门旁竖立着一尊丁丁带着米卢的塑像,以纪念曾在此酒店“下榻”的卡尔库鲁斯教授和来此解救教授的丁丁和阿道克船长,只不过旋转门已经被自动门替代。故事中提到的卡尔库鲁斯教授“下榻”的122号房间是埃尔热“创造”的房间。实际上,酒店并没有这个房间。科尔纳万酒店经理马克・法斯宾先生介绍说,1999年酒店改造工程结束。除在顶层增加了一层玻璃大厅外,为圆丁丁迷的“梦”,专门设立了一间“122”房间。122房与其它房间内部设施完全一样,没有任何与丁丁传奇有关的图片、资料,甚至没有一张“卡尔库鲁斯教授的照片”。经理承认,这样做的目的是担心有些丁丁迷们会“不经意”地将房间的物品带走――因为有幸住在这个房间的游客常常“忘记”归还房间的钥匙。当然,也有丁丁迷们专门预定210房间。埃尔热1956年曾在该房间住过两夜。
在《卡尔库鲁斯教授案件》中,丁丁和阿道克船长没赶上去尼永的火车,只得乘出租车沿湖滨公路前往尼永,途中被犯罪分子的车别到湖中,米卢被在湖面上觅食的天鹅叼着尾巴救起。几十年过去了,湖面上仍到处游弋着天鹅。日内瓦科万特兰飞机场、科尔纳万火车站与埃尔热的描绘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卡尔库鲁斯教授去尼永会面的阿尔弗雷托・托波利诺教授,后者的房子是埃尔热参照至今仍在的尼永市圣塞尔格路57A号的住宅原汁原味“素描”而成,就连百页窗都一模一样。托波利诺教授的住宅起火后,尼永市救护车紧急出动。如今,救护车的车库还在,仍是尼永市消防队所在地。
然而,记者在阅读和比较法文原版与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2002年4月出版的16开版本的《卡尔库鲁斯教授案件》后,发现中文版本出现一个事实性错误:在本集第18页,酒店老服务生告诉丁丁和阿道克船长,卡尔库鲁斯教授曾向他询问“去里昂的火车是几点”。实际上,卡尔库鲁斯教授询问的是“去尼永的火车是几点”。这里,中文译者将“尼永”错译为“里昂”,本集中所有涉及“尼永”的文字全部被翻译成“里昂”。瑞士尼永市位于日内瓦东25公里的瑞士沃州,法文为NYON;而里昂是位于日内瓦西175公里的法国城市,法文为LYON。估计译者将字母“N”误译成“L”所致。一个字母之差却南辕北辙。
在埃尔热的笔下,除丁丁和阿道克船长外,“瑞士人”卡尔库鲁斯教授恐怕是最具有特色的人物。这位身材瘦弱、矮小,举止怪异且患有严重耳背,还有些神经质的教授的原型是瑞士著名科学家、专攻尖端航空科技和水下探险的奥古斯特・毕卡尔。毕卡尔教授曾在比利时布鲁塞尔工作过,不仅是著名科学家爱因斯坦的好朋友,还在布鲁塞尔与埃尔热相识。埃尔热根据毕卡尔教授的形象,把他设计成卡尔库鲁斯教授。实际上,在创造“卡尔库鲁斯教授”之前,埃尔热已在《神秘的流星》中,依照毕卡尔教授创造了天文台长、流星探险队长福斯特尔教授的形象。
记者不久前和“卡尔库鲁斯教授”的孙子、现代航空探险家贝尔汤・毕卡尔聊起《卡尔库鲁斯教授案件》中的趣事。贝尔汤告诉记者,祖父在上世纪20年代发明了当时世界上最精确的地震仪和航空测量仪。为了证明好朋友爱因斯坦提出的相对论理论并测量宇宙射线,他驾驶亲手发明制造的世界上第一个压力舱热气球,飞上了1.6万米的同温平流层。他是第一个亲眼看到地球是球体的人,也因此成为现代航空界的先驱。此外,他的祖父还和他父亲一起设计了深海潜水艇,由他父亲驾驶下潜到世界最深的马里亚纳海沟进行科学考察。后来,他的父亲还设计了测量影响气候变化的海底洋流的潜水艇和第一艘瑞士雷蒙湖(日内瓦湖)的旅游潜水艇。他还笑着告诉记者,在埃尔热笔下,卡尔库鲁斯教授身材矮小,实际上,祖父是个身高1米96的瘦高个。为制造幽默效果和“节省版面空间”,埃尔热将祖父“矮化”到身高不足1米60。
受家庭的熏陶,贝尔汤12岁就和父亲一起受邀出席在美国肯尼迪火箭发射场举行的阿波罗登月起飞仪式,前后6次现场观看航天飞机起飞。成年后,贝尔汤考上洛桑大学心理学系,获得心理学博士学位,同时,学习驾驶三角翼飞行器、热气球和飞机。1999年曾驾驶热气球进行环球飞行。目前,贝尔汤正和瑞士洛桑高等工学院联合进行使用太阳能环球飞行试验,将在2011年实现完全靠太阳能环球飞行的理想。
埃尔热是位认真而“准确”的画家。丁丁历险中的许多人文和自然景观都是他亲临现场勘察过或通过朋友仔细讲解后画出的(《蓝莲花》中的旧上海景象是在中国朋友张充仁的帮助完成的)。埃尔热生前在一次接受记者采访时谈到他和瑞士的关系。他说:“为了完成《卡尔库鲁斯教授案件》,我来到瑞士实地画素描,拍照。我的目标是找到丁丁和阿道克船长在从日内瓦到尼永的途中出租车掉进湖里的准确地点”。波杜里亚大使馆的原型是现今位于联合国日内瓦办事处大门附近的“老树林饭店”。也许是为了表达他对瑞士的好感,在《卡尔库鲁斯教授案件》的第13页右下角,他将自己“安排”成一位嘴叼香烟,正在向一位行人采访的记者。由此不难理解,为什么丁丁迷们要在世界各地寻访“丁丁的足迹”了。
埃尔热与瑞士的渊源远不止这些。他在沃州的格朗村住过,而且在瓦莱州阿尔卑斯山区的维拉尔村购置了一座别墅。瓦莱州是瑞士著名的高山滑雪胜地,《丁丁在西藏》中的西藏高原雪景就是参照瓦莱州的阿尔卑斯山脉绘制而成的。瑞士人对埃尔热和丁丁也有着特别的感情。瑞士许多城市里都有丁丁博物馆、丁丁专卖商店、丁丁迷俱乐部和网站。《丁丁历险记》还被翻译成了包括瑞士德语和仅有几万人使用的列托-罗马语在内的所有官方语言。埃尔热在瓦莱州维拉尔村的别墅现由他的第二任妻子法妮・罗德威尔居住(法妮已再婚)。在瑞士金融类杂志《财富》日前评选的“瑞士2006年300名最富者”名单,法妮以1亿至2亿瑞士法郎的资产名列其中,她掌管的公司靠销售丁丁系列人物塑像和200万本《丁丁历险记》的版税,每年的收入达2500万瑞士法郎。
瑞士人对丁丁的喜爱也表现为每年举办三大国际漫画节,分别在法语区的谢尔、洛桑以及德语区的卢塞恩举行,吸引了欧洲国家的许多漫画家参展。瑞士也产生了不少国际知名的画家。如今,日内瓦画家泽普已成为继埃尔热之后声名雀起的画家新星,他创作的漫画人物《迪得夫》已翻译成包括中文在内的近20种文字在世界各地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