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沈夫人邮来了她编辑的《沈谦先生纪念文集》,封面上是我的老朋友、好朋友沈谦。我的唁电在最前面。我不得不相信他
沈谦是台湾最优秀的修辞学家之一,他的著作非常多。例如:
《中国的小说》(1971年)、《书评与文评》(1975年)、《文心雕龙批评论发微》(1977年)、《期待批评时代的来临》(1979年)、《文心雕龙批评方法探究》(1981年)、《文心雕龙之文学理论与批评》(1981年)……
大陆出版的好像只有一本,那就是《语言修辞艺术》(中国友谊出版公司1998年,45万字,541页)。这其实是他在台湾空中大学讲授修辞学的教材,台湾本是1995年出版的,685页。这本教材共二十四章,讲了二十四种修辞格。平均每个修辞格用了一万八九千字的篇幅。大陆读者只能从这本书里认识沈谦教授了。
沈谦教授是江苏东台人。他穿梭于两岸之间,为两岸学术交流倾注了所有的精力。他对大陆学者的关心爱护,是真正的无微不至。有时候,我感觉是太“过分”了,没有必要的。他对朋友的那个好,是我所见到的人中唯一的一个。
沈谦博士是修辞学家,也是修辞家,是讲演家,口才一流,而且语音标准――不像我南腔北调的,是一个出口成章、妙语连珠的人。他的许多话我是一再引用的。例如:
“中华民族有两大绝活。第一是美食;第二是美辞。”
“话越多,地位越是低下;话越是少,地位就越是高。”
面对着沈谦教授的论著,沉浸在十多年交往的回忆中,扬州、徐州、澳门、台北、黄山……
在扬州,一个会议的开幕式上,我说:“闭幕式现在结束。”他从主席台站起来,阻止大家退场,他指出我的口误,送我一联:
人还未老,却已昏庸。然后慢慢地说出下联:不糊涂处,绝不糊涂!
在黄山,他说:“一经我眼,即为我有。”
在澳门,他对我说:“得饶己时且饶己。”妙呀!凭这句话,沈兄就可以当诸葛亮的老师了。
我的心中有一个声音:我应当为他写点文字了,在书面上同他对话了。可是此刻我只能说一句话:沈谦,你是一个大好人,你的书也是好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