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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2月15日下午,曹响林班里的同事把一束鲜花献在塘高线10号塔前,他们说:这座高塔就是曹响林永恒的雕像。 唐大柏摄 |
高高的塔
高约23米的110千伏塘高线10号转角塔,矗立在我们面前。曹响林的徒弟罗长春回忆:“1月29日是师傅离开我们的日子,一看见10号塔,我就想哭。从2月12日以来,曹响林连续17天在冰天雪地里巡线、除冰、排查故障,超负荷运转。1月20日,电网线路无法承受冰凌的重量,郴州电网大部分线路被迫停运。上级指示,郴州电业局全体职工要确保主干线路和电气化铁路、党政机关、医院等供电。1月29日上午,我班接到所里安排的三条线路三个故障点的排查任务。当时,所领导考虑到任务紧急,打算增派三名民技工配合抢修。师傅却说:‘我们的人手够了,保证完成任务,你派他们到更需要人手的地方吧!’。下午四点左右,师傅带领我们完成了2个故障点的抢修后,接着进行第3个故障点排查:处理110千伏塘高线10号塔断落的架空地线。我们赶到10号塔,塔身完全成了一个大冰柱,必须要一边敲冰一边往上攀。塘高线非常重要,它连接着我国南北铁路大动脉。我对师傅说:‘您太累了,这次让我上吧。’师傅说:‘杆上很滑,太危险,还是由我上!’他系上了安全带。那天的气温是零下5摄氏度,寒风刺骨,滴水成冰啊。平时上塔只要1分钟,可那天,他却艰难地爬了28分钟。他的作业点离地面有21米。他用一把专用的大剪刀剪掉了脱落的架空地线。完成任务后他对我说,‘好了,我下来’。过了一会没看他下来。我拼命喊,但他没答应。发现情况不对,我马上爬了上去,他已经不行了。我连忙打电话叫人来救护……身体横挂在塔上的师傅已经突发心肌梗塞壮烈牺牲了。”
长长的路
离开10号塔,记者来到桂阳县西水村,曹响林的战友们正在这里维修被冰雪损坏的电杆。
提起曹师傅,班长欧争说:“响林家住资兴农村,爸爸是一名电力外线工人,退休时,单位按政策让孩子顶职,初中毕业的响林通过顶职考试参加了工作。我们有句行话:苦不苦,问线路。响林开始搞线路架设,后来搞运行,最后搞检修。最苦、最累、最难的三个工种他全干了。狮子口融冰哨地处五岭山脉的五盖山,海拔1914米。那里没有人住,只有野兽出没。线路一到冬季就结冰,需要几个人在那里守护融冰。住的是石屋,吃的是干粮,无论白天黑夜每隔几个小时就要去点上观察。曹响林连续4个冬天在那里守着,毫无怨言。我们负责的线路有50多条,长达1000多公里,每次出去巡查都要带上几十斤的工具和行李,走到哪里就在哪里过夜,有时候找不到人家就只能在田埂上露宿。身上背着一把大砍刀,遇到危及线路的树木就要及时砍掉。辛苦不说,有老百姓思想不通还不准你砍。响林随身带着《电力法》,耐心说服,为了做通83号杆处李大爷的思想工作,响林5次上门,最终砍掉了隐患。我们估算,他参加工作25年,徒步踏遍了郴州的山山水水,行程超过46000公里,也就是说走了几个25000里长征啊。”
利用工间休息,线路管理所主任资永松把大伙召集到一起,让大家说说响林的事迹。他说:“响林是我们电力工人的楷模。危急关头挺身而出,平凡岁月兢兢业业。参加工作文化底子薄,但他刻苦钻研,自学完成了发配电专业的学业,拿到了中专文凭。他还通过了送电线路的高级职业资格考试,成为局里的技术骨干。他当上了检修班的副班长,后来组织上需要他去充实运行班,当一名普通班员,他二话没说。去年又调他当检修二班副班长,他就像一个普通的灯泡,安在哪里就在哪里闪闪发光。昨天晚上,我写了一首诗纪念他:‘寒风冻雨铸冰刀,铁塔杆线出剑鞘。短线融冰何太急,冰笼挡道草拌跤。夜半三更云烟照,寒风润唇梦呓消。腾云驾雾千龙跃,短兵相接龙飞刀。壮士一去不复返,东河殇魂似大雕。铁血丹心换光明,气贯长虹永不消!’”
工人罗能茂拿出一支录音笔来:“响林特别注意安全生产。他在自己的工具柜上贴着老婆孩子的照片,上面有排字:幸福的一家。每次出工就望几眼,还经常提醒我们:为了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注意安全啊。这个录音笔里就录下了他强调安全生产的声音。他走了,我们经常拿出来听,响林的声音,我们要好好留着。”
深深的情
记者来到英雄的家里。
曹响林1岁半的女儿曹琼予,看到我们在翻拍他爸爸的遗像,一个劲地喊:“爸爸,爸爸!”
曹响林的妻子卢爱东说:“响林爱我们,更爱工作。那些日子,他在外面抢修,每次都是我们睡了觉他才回家,我们醒来,他已经走了。1月29日,下午4点半,我打他电话,问他晚上回不回家。他说:‘我正忙。’电话里听到的是他在招呼别人注意点，注意点。接着电话断了。想不到,我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响林的父亲曹耀超75岁了,一想起儿子就流泪:“响林从小就有爱心。读初中时经常帮孤寡老人曹昌才挑水砍柴,平时看到有人挑担子累了,他就主动帮忙挑。我教育他当一个好工人要有爱心,要听党的安排,不要讲价钱,还要注意安全。他才41岁就扔下我们一家人走了……响林是为了抗冰,是为了党的事业死的,死得伟大,我不怪他,我好想他。”
响林的同事廖建军说:“1月21日,在雷坪塘山上抢修,冷风把我们耳朵和脸冻得好痛,我随口讲了一句,要是有电影里面香港飞虎队员那样的帽子就好了,可以把脸和耳朵都包起来。想不到28日那天,他就用自己的钱买来了能够遮住脸和耳朵的帽子发给班上的同事每人一顶。帽子还在,可响林不在了。响林给的温暖,我们会记一辈子。没什么可报答他,我们在响林牺牲的10号塔前献上一束鲜花。因为,这座塔,就是曹响林永恒的雕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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