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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然:“写农民,为农民写”

2008-02-21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本报记者肖一 我有话说

浩然七十岁留影。(资料照片)

“我的根在农村,我要为农民而写作。”这是著名作家浩然经常挂在嘴边的话。20日凌晨,这位通过众多作品践行了自己诺言的作家,因病在北京辞世,走完了76岁的人生路途。

“写农民,为农民写”――浩然将此作为自己的创作宗旨,坚持了一生。这位农民出身、长年生活在农民中间的当代作家,对于中国农民和广大农村有着质朴而又深沉的感情。谈及文学和生活的关系时,浩然曾说:“好的小说应该像刚从地里拔出来的萝卜,不仅带着须子和萝卜缨子,还带着一嘟噜湿乎乎的泥土呢。”他的作品,也始终充满着浓郁、朴实的泥土气息,被学者称为“中国农村近半个世纪的形象画卷”。

浩然原名梁金广,1932年3月出生于河北开滦赵各庄矿区。他于1949年开始练习写作,走上文学创作的道路。1956年,浩然以歌颂新人新事、充满浓郁泥土气息的短篇小说集《喜鹊登枝》步入文坛,引起文学界的关注。其后几年中,又相继出版了《苹果要熟了》等三部短篇小说集。1964年底,浩然调北京市文联工作,成为专业作家。他勤奋创作,作品连连。到1966年“文革”前夕,他共出版了10部短篇小说集、4部儿童文学集、1部散文集,并推出了他的代表作、120余万字的三卷本长篇小说《艳阳天》。

《艳阳天》一问世即引起强烈反响,让浩然家喻户晓。他收到全国各地热心读者的来信一万余封。后来,同名电影的上映更使这部作品产生了广泛的影响。萧长春、弯弯绕、马小辫……小说中塑造了许多位个性突出、活灵活现的典型人物形象。1999年,面向全球华人世界的香港《亚洲周刊》评选“20世纪中文小说100强”,1949年至1976年的中国大陆小说,只有浩然的《艳阳天》和王蒙的《组织部新来的年轻人》榜上有名。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他还出版了长篇小说《金光大道》。

经过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的一度沉寂,浩然重返文坛,又相继创作发表了中篇小说《弯弯的月亮河》、《赵百万的人生片断》和长篇小说《乡俗三部曲》、《晚霞在燃烧》等一大批颇受称道的作品。八十年代中期,他以一部反映新时期农村改革的长篇小说《苍生》再一次令文坛瞩目,被海内外媒体誉为“又一次崛起”。浩然一生创作了一千多万字的文学作品,新华书店的统计资料显示,仅在国内,浩然的作品就有50多种,发行一千多万册。他说:“写农民、给农民写是我自觉自愿挑起的担子,我要把这付担子挑到走不动、爬不动、再也拿不起笔时为止。”他把对农民的深沉感情,都写进了作品里。

1997年5月,在北京市作家协会第三次代表大会上,浩然当选为北京作协主席,2003年9月后任北京作协名誉主席。他关心北京市的文学艺术事业,为发现、扶植、培养文艺人才,殚精竭虑。晚年,浩然舍弃京城的安逸与舒适,扎根基层,定居京东三河县(现为河北省三河市),致力于培养农村文学青年和乡土文学作者,他把这一工程叫“文艺绿化工程”。他筹建三河县文联并出任主席,创办并主编了旨在“让苍生写,给苍生看,抒苍生情,立苍生传”的文学季刊《苍生文学》。在他的努力下,短短六七年间,三河县便形成了一个有声有色的作者群,还出版了三河本地作者的文学丛书《三河泥土文学丛书》。对于浩然不惜牺牲自己的创作时间而全力培育文学青年的行为,有人不理解,表示惋惜,浩然却说:“我自己是从农村成长起来的,是业余作者出身,因此我了解文学小苗最急需有人伸出热情的手加以扶植。”他浓烈的“文学绿化情结”和甘当人梯的行动,受到京郊作家和文学爱好者的高度赞扬。

得知浩然去世的消息,现任北京作协主席的著名作家刘恒说,浩然是自己所尊重的前辈作家之一,他在特定的历史时期为中国文学做出了应有的贡献。长篇小说《艳阳天》是他的巅峰之作。他早期的中短篇小说也有广泛影响。刘恒表示,自己很喜欢浩然朴素生动的笔法,也很钦佩他对乡土生活和乡亲们的热爱。刘恒回忆说,浩然为人朴实耿直,生活节俭低调。他和浩然是邻居,所以一向敬重他的人品。他的离去是文学的损失,也引起友人的伤感。

记者还电话联系到了对浩然作品有着颇为深入研究的深圳作家、现任深圳报业集团副总编辑侯军。他说:“我有幸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与浩然先生有过一些交往,他淳朴的外表与他的作品一样,使我感到亲切而自然。对于像我这样的中年人来说,他是最早的、也是最重要的文学启蒙者,他给了如我一般的饥渴学子以阅读文学作品的机会,使我们干涸的心床得到了最初的文学滋润,为此,我将对他保持终生的感激。愿浩然先生一路走好!”

据悉,中国作协党组书记、副主席金炳华,副主席陈建功,北京作协驻会副主席李青今天到浩然家中慰问家属,并代表北京作家协会送去了写有“浩然主席千古”的花篮,正在外地采访的北京作协主席刘恒也送上了写有“浩然前辈千古”的花篮。

新闻人物

另据浩然的大儿子梁红野介绍,其父将葬在他生前长期生活和从事创作的三河市,长眠于这块他无比热爱的土地上。(本报北京2月20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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