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诊挂号不用排长队,手术住院不用等十天半个月,大病治疗费用比京津沪便宜一半”。这等好事,过去闻所未闻;而在新疆、宁夏、内蒙古、贵州等边远地区的22个中小城市,它已经成为当地人民津津乐道的现实。
将临床医疗国家队掌握的先进技术,植根于边远地区造福于民的,是“全国先进基层党组织”、“全国文
(一)
边远地区看病,比大城市难,主要难在看大病上。其中,神经系统疾病尤为突出。
我国神经系统疾病总发病率高达5381.8/10万人。而在我国现有的9000名神经外科医生中,只有4000人经过专业培训,这4000人又主要集中在全国少数大城市。据统计,每万人神经外科医生拥有量,大城市是边远地区的10倍。带来的直接后果是,全国神经系统重症患者都得挤进大城市求治。
在以神经外科著称的北京天坛医院,无论春夏秋冬,挂号室窗口前,天不亮就拥满了人;门诊部和急诊室内外,全天都围满了人,住院部走廊靠墙根的地上,从早到晚都坐满了人。他们绝大多数来自边远地区和广大农村,来北京看病不但加重了他们看病难、看病贵,而且其中一些危重病人经不住长途折腾而丧失了获救的机会。由此,便出现了“脑外伤和脑血管病发病率,农村与城市差不多,死亡率却高于城市。”这个极不正常的现象。
对此,中国工程院院士、北京天坛医院神经外科学术带头人王忠诚寝食不安。王忠诚是中国神经外科泰斗,在他的带领和主持下,天坛医院的脑干肿瘤、脊髓内肿瘤、脑血管畸形、脑动脉瘤栓塞、脑血管畸形栓塞等多种大脑疾病的手术治疗,始终保持国际先进水平,并创造了多个世界第一。为了让更多的人看得起病,为了让更多的人少花线治好病,他开始思考并探索解决的办法。
目标先是锁定在了神经外科。神经外科开始与有关部门和地区进行研讨,开展协作。随着天坛医院神经内科发展成为全国最大的神经内科之一,协作项目又有所扩大。
协作主要分三步进行。第一步,到有需求的边远地区实地考察,并与有关医院签订《协议书》。第二步,由天坛医院派出优秀专家,从技术和管理两个方面,协助对方完善医院规章制度,并创建神经外科中心。第三步,双管齐下,培养优秀人才。一方面,由天坛医院提供条件,负责为协作医院培训人员,包括手术、麻醉、影像、护理等神经外科全套专业技术及管理。另一方面,由天坛医院从自愿报名的医生中,选出佼佼者外派到协作医院。每人工作1至3月,负责手术、查房、示范、带教并定期介绍国内外的新技术、新进展。在对方能够独立开展工作之后,双方还继续保持协作关系,并把定期外派专家改为随请随到。
双方的协作建立在公益事业的基础上,不需要政府投入和承担责任,也不需要对方回报和承担风险。王忠诚院士到贵阳第二医院考察时,见到的是这样一番景象:医院周边是一片菜地,医院的匾牌挂在一棵老槐树上,外科大楼下是一条污水沟,医院里不少仪器设备早该淘汰。天坛医院与贵阳二院建立了协作关系,签订了《协议书》后,很快就接受了贵阳二院9名人员到天坛医院参加培训,费用全免。同时,又派出著名神经外科专家罗士祺等4名精兵强将到贵阳二院给予支持。3年后,贵阳二院焕然一新。对于天坛医院的大力帮助,贵阳二院院长向德芬十分感动,提出“把医院纯利润的10%作为天坛医院的管理费”,但被天坛医院党委书记高晓兰回绝:“我们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减轻贵州患者病痛而来的。”贵阳二院过意不去,打算送过去20万元,不但没送出去反而还收到了天坛医院赠送的价值20万元的仪器设备。第三次,贵阳二院以赞助天坛医院院庆的名义准备汇过去10万元,但在电话上就被天坛医院院长戴建平挡了回去。在天坛医院的帮助下,贵阳二院发展迅速,并被评为“全国百姓放心医院”。
(二)
北京天坛医院副院长张力伟博士说,近15年来,天坛医院已连续外派专家400人次,完成了对的有协作医院神经外科全套专业技术人员的培训,在22个中小城市,分别建立起了神经外科技术协作中心。据王忠诚院士评估,其中,1/3的中心技术水平已达到国内一流。包括新疆自治区医院、赤峰学院附属医院、金阳医院、洮南神经病医院、泉州一院、锡山医院和长航总院,仅其中7家医院统计,收治患者已超过48300多人;完成包括各种脑肿瘤切除等手术已超过16400多例,手术成功率保持在95%至98.59%之间。
为了让患者能够享受到优质服务,他们费尽心血改进医疗方案,将手术治疗费降低了80%。左右。在国家明文规定取消“手术点台费”的前两年,他们就自动取消了这项收费,仅1999年以来,就拒收“红包”1460个。
锡山医院院长许长征说:“天坛专家人人上有老下有小,却像白求恩那样,舍家别子,不远千里,来到我们这里传授技术,令人感动。就拿我院的神经外科主任来说,在他完成的500多台手术中,有300多台是天坛专家在为他当助手。”
新疆自治区医院院长王发省说:“天坛专家手把手地教,把我院的14名普通外科医生培养成了神经外科主任、副主任医师、主治医师和博士,他们现在可以独立完成八九种高难手术。”
泉州一院外科主任田军告诉记者这样一个故事:“一个男孩被一家医院误诊为患有垂体瘤准备开刀时,被在我院工作的天坛专家及时发现并改用药物治疗。专家回到北京后,仍继续指导用药,直到孩子完全恢复健康,时间长达4年之久。”
赤峰学院附属医院院长崔其福也说到了一个故事:“被誉为‘中国神刀’的张俊廷,到我们这里带教,出了机场,就直奔医院手术室。工作了一个通宵,第二天上午又接过一台大手术。我们劝他先休息一下,他说‘习惯了’。”他接着说:“还有一个专家,正发高烧,听说一个急性脑出血患者抬进了医院,拔掉输液针头,就上了手术台。做完手术,他就一头昏倒在地。在场的医护人员,全被感动哭了。”
(三)
接受天坛医院帮助,是边远地区“比较”的结果。某地一家医院的院长这样说道:“我们与一家全国著名的大医院谈合作。对方张口就要我们出四五百万元,将他们的一堆设备买下。我们不需要这些设备,他们就不同意继续往下谈。北京天坛医院不同,他们不垄断技术,没有商气,心里想的就是病人。”
看到亲人被天坛医院的专家从死亡线上挽救了过来,患者家属们无不激动万分。
72岁退休工人赵富来,1970年被角钢砸伤后脑,缝了4针,以后就经常头疼。一年前,查出脑内长了4个肿瘤。当地医院对他说:“肿瘤长的不是地方,回家尽可能吃点好的吧”。讲到这里,他老伴泣不成声:“共产党不派天坛专家来洮南,我们家哪有今天?!”
刘淑琴和她丈夫都是下岗工人,家中还有两个需要赡养的80多岁老人。刘淑琴腰部剧痛,到过4家医院检查,4家医院都误诊。某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最后查出她患有脊髓瘤却不敢为她做手术。7年后肿瘤从颈椎长到了胸椎,长度超过7公分。“没有共产党,没有天坛专家,我们这个家就完了。”她丈夫说着,话语里全是感激。
黑水镇副镇长叶红军全家4口,全靠他每月1500元的工资。2006年,他“突然头疼得想撞墙”。他四处求诊,不光欠下了57000元债务,而且病情越来越重。“不是想到母亲健在,女儿还小,妻子没工作,就没我这个人了”。这个46岁的汉子哭泣着说:“我们全家感谢共产党,感谢天坛专家。”
洮南神经精神病医院院长李书圣这样说道:“患者及家属感谢党和医生,还因为到北京治疗,很可能就会倾家荡产。而在当地治愈,只需要其中三分之一的开支,节省下来的钱就可以用来维持生计”。
当地五金公司营业员付坤范就是如此。她被查明患脑膜瘤后,天天为交不起治疗费发愁。她说:“到北京治,要准备5万元;到长春治,要准备3万元;从沈阳请专家,要准备22000元”。她抹去眼泪笑着说:“最后来到洮南神经精神病医院,只花了15000元就把病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