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忘,美丽的西藏;怎能忘,可爱的辽阳;滚滚的雅鲁藏布江生养了我们的身躯,悠悠的太子河水哺育着我们的成长……”7月18日,祥云火炬在辽宁鞍山传递,第157棒火炬手洛桑土丹点燃火炬后,欢快地跳起了藏族舞蹈,观众也被他的情绪感染。
火炬传递活动已经过去一周,16岁的洛桑土丹仍然掩饰不住自己兴奋的心情,他说
校长王会勇告诉记者,辽阳一中是东北地区唯一一所汉藏合璧的省级模范学校,23年来,已为西藏培养出2200余名初中毕业生。现在,西藏班还有18个教学班,705名学生,洛桑土丹是这些孩子中的优秀代表。
手心手背都是肉
1984年11月,党中央作出教育援藏重大决策;1985年秋天,辽阳成为全国最早创建内地西藏班的学校之一。此后23年,一批又一批高原雏鹰飞到辽阳,学业有成后又飞到全国各地。汉族老师始终把藏族学生当做自己的孩子,精心呵护,细心哺育。
有年冬天,外面下着鹅毛大雪,李雅娣老师徒步走到学校。一进教室,同学们奇怪的装束把她给逗乐了――上身穿着厚厚的棉袄,下边吊着单薄的裤子。“这么冷的天,怎么不穿棉裤?”她问。同学们面面相觑,最后,有位同学拿出一条学校统一购买的棉裤,在自己的腰上一比划,哦,宽大的裤腰能盛下两个人!看到这儿,李老师脸上的笑容立即凝固了。“藏族和汉族是一个妈妈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要是自己的孩子大冷天还穿单裤,心情会怎样?”她当即找来针线,去长减肥,笨手笨脚地给孩子们改棉裤。棉裤改了一条又一条,手指上的针眼扎了一个又一个,一针一针都牵动着藏族孩子的心。
西藏班学生付文力说:“也许她们不是合格的母亲,也许她们不是合格的妻子,但在我们眼中,她们是最优秀的老师。”
周宏老师父亲家离学校只有几十分钟车程,可她经常三四个月回不了一次家;鲁军老师有一次周末找学生谈心,很晚了才想起接儿子;2000年7月7日,宋微老师本来和领导打好了招呼,在家陪着孩子高考,可还没来得及将孩子送进考场,一个电话又把她拉到了学校:送学生返藏的老师在返回途中遭遇车祸,校领导急着赶往出事地点,学校的工作由宋微负责。
慈母心师生情
“藏族同胞把孩子托付给我们,我们有义务还给人家一个好孩子。”正是抱着这样的信念,李雅娣老师对孩子们的要求一向严厉。孩子们有时不理解,于是在一次学校组织的学生评议老师问卷中,其他班主任得了60分,同学们却给李老师打了59.8分。想到自己日夜付出,居然得到这样一种结果,李老师第一次产生了放弃的念头。晚上一回到家,班长丹巴拉达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老师,您回来吧,我们不是您最好的学生,但您是我们最好的老师。您要是不回来,我们就在教室里站着。”李老师急匆匆地赶到学校,透过教室的窗子一看,40多名学生齐刷刷地站在教室里。慈母心,师生情,李雅娣急忙进屋,泪如雨下,“同学们,我再也不离开你们了。”
李老师没有背弃自己的诺言,即使是在她受了重伤之后。2000年7月7日,护送同学返藏途中,李雅娣老师在成渝高速公路上遭遇车祸,被送到重庆新桥医院。历经4次手术,缝合100多针。一年以后,尽管脸上和身上还残存疤痕,李雅娣又义无反顾地走上了三尺讲台,直到2006年送走了她最后一批雪域学子。
李雅娣老师正在给学生添饭,车祸在脸上留下的疤痕清晰可见。
地区间教育资源不均衡,导致一些藏族学生的学习成绩很低,甚至不会说汉语。在没有任何模式可以借鉴的情况下,辽阳一中师生边教学边摸索,终于走出了一条有特色的办学之路。先后七次被国务院、共青团中央、国家民委、教育部和西藏自治区人民政府等部门授予全国民族团结进步先进集体、模范单位等荣誉称号。
校党委书记郭庆莲说:我们既要教他们学会学习,更要帮助他们在精神上成人。九五(一)班班长扎西拉旺,学习成绩突出,但摆不好个人与集体的关系。一次,学校给每班一个困难补助名额,未经任何人允许,他擅自将名额留给了自己。宋微老师知道这事后,苦口婆心教育他,要想在同学中享有威信,首先必须全心全意地为同学服务。后来,扎西拉旺果然成长为一名深受老师和同学们喜爱的学生干部。到北京西藏中学后,他被评为北京市十大杰出中学生,并作为中学生代表赴日本考察。临行前他给宋老师写来一封饱含深情的信：“老师,是您使我有了今天……”
离太阳最近的孩子
一个名叫米玛的学生,拿玻璃瓶做热水袋,一不小心,在走廊里摔倒了,玻璃渣刺进右手心,神经被割断。手术进行了5个多小时。李雅娣老师一刻不停地陪护在孩子身边,给孩子买水果,包饺子。小米玛出院了,可他的右手一点知觉也没有。她安排同学们轮流照顾小米玛的起居,给他讲保尔的故事,辅导他用左手写字。
刚练了两天,小米玛就泄气了,把笔摔出去好远,问她:“老师,我写的这是字吗?”她把孩子扔掉的笔拾起来,告诉小米玛:“孩子,你写的这是世界上最美最美的字。”小米玛终于又拿起了笔,从不缺一节课,期末考试成绩位列班级第三。一年以后,小米玛的右手奇迹般地恢复了功能,并以优异成绩考入北京西藏高中。
1996年,李老师到北京送学生返藏,在火车车厢里,突然发现一张熟悉的面孔,身着笔挺的警服。就在李老师愣神的时候,青年有力的臂膀已把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师生二人相拥而泣。原来,小米玛刚从中国公安大学毕业,正在坐车回西藏报到。“那一刻,我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桃李芬芳的荣耀。”李老师搓了搓手,眼睛里面泪光闪闪。
校党委书记郭庆莲介绍:目前,该校绝大多数毕业生都在西藏建功立业,不少毕业生已走上领导岗位或者成为业务骨干。
“2007年1月,全国教育援藏工作会议在北京人民大会堂召开,我校丹增曲珍同学作为全国内地西藏班唯一一名学生代表在大会上发言。当毕业生代表上台做自我介绍时,我惊喜不已,原来他是我校98届毕业生尼玛次仁同学,现在已经是山南地区扎囊县吉汝乡第一小学校长。”
人们说,教师是太阳底下最光荣的职业;而她们,呵护着一群离太阳最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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