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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北大的精神实录

2009-01-27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赵大新 我有话说
2008年是北京大学建校110周年。这个自诞生之日起就一直与国家、民族命运紧密相连的学校,饱经沧桑而青春依旧,精神的魅力一如既往。

《北大之精神》(赵为民主编,世界图书出版公司)可谓一部北大精神的实录。它以蔡元培《任北京大学校长之就职演说》开篇,选取了包括严复、鲁迅、马寅初、胡适等诸多先贤关于北大精

神的经典文本,以及当代著名教授的精彩文章,加上最后所附之《钦定京师大学堂章程》,一共50篇文字,它们接续相连,就像一幅长长的书卷,徐徐展开中,尽现北大一百多年来的光荣与梦想、思想与精神。

北大精神是丰富的、多层面的。蔡元培在《任北京大学校长之就职演说》中“以三事为诸君告”:抱定宗旨,砥砺德行,敬爱师友。砥砺德行与敬爱师友自不待言,抱定宗旨即抱定研究学问之宗旨。蔡元培对学生“抱定宗旨”的期望没有落空。时至今日,北大校园学术气氛之浓厚在国内高校中罕有其匹,学生毕业后走向研究学问之路的也非常多;北大学子爱思考,喜欢坐而论道,对“无用”之学特别感兴趣,比较理想主义,有“明其道不计其功”的意味。梁启超在《莅北京大学欢迎会演说辞》中对于北大学生的期望则不同于蔡元培:服从,朴素,静穆。梁启超在戊戌变法时期对于京师大学堂的创立有直接贡献,但他的三点期望中第一条“服从”,看来是落空了。北大学生一向以自由无拘著称,对权威和官员也素来报以怀疑的态度。第二点“朴素”算得上是北大学生的特点,因为比较关注“学问”和“大事”,自然对物质生活不很在意。第三点“静穆”不好说,因为虽然北大学生中确有不少一心向学、刚毅木讷而当得起“静穆”两个字的,但张扬不羁、爱发议论的北大学子形象似乎更深入人心。

书中还选了蔡元培另一篇文章――《〈北京大学月刊〉发刊词》,其中有“思想自由”和“兼容并收”之语,是蔡元培的名言“思想自由,兼容并包”较早的表述,是公认的北大精神。民主与科学也被很多人看做是北大的精神和传统,但如果用来概括北大校园的风气和北大学生的特点,自然是“独立自由”比“民主科学”更切实一些。马寅初则认为北大精神即牺牲精神,从历史上看,这一点也很突出。蒋梦麟总结的北大精神是:大度包容,思想自由。但他同时指出:“我们有了这两种的特点,因此而产生两种缺点。能容则择宽而纪律驰;思想自由,则个性发达而群治驰。”蒋梦麟指出的缺点至今没有根本的改变,这是传统的力量。但正所谓一枚硬币的两面,优点和缺点永远互为依存,很难留此舍彼,北大的特点(也即特色)就是上述优点和缺点的交融,任彦申在《我观北大清华》中对此有传神的描写和独到的分析。

北大精神不仅仅属于北大,它也属于百年中国。《北大之精神》让我们了解中国从传统向现代演进的曲折历程,感知一代代优秀知识分子的探索、呐喊和战斗。阅读书中那些或激情张扬,或理性思辨,或轻灵活泼,或厚重深刻的文字,无异于接受一次思想与精神的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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