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同志的逝世使我国影视事业失去了一位优秀的艺术家,使广大影视观众失去了一位喜爱的艺术大师。”中央电视台、中国电视剧制作中心发布的讣告简洁却又沉重。
项?原名王象坤,原籍山东德州,1915年生于河北吴桥。他不满20岁,就初登南京大舞台,首演曹禺名著《雷雨》,20多岁因《青年中国》一片初登大银幕。之后,项?在周恩来指导下,参与48部话剧的编导演工作。新中国成立前,项?因出演《茶花女》、《复活》、《家》、《雷雨》、《日出》等优秀话剧,成为享誉重庆的戏剧之王。上世纪50年代到90年代,项?塑造了一系列深入人心的银幕形象,除了前述几个著名人物,他还在《火烧圆明园》、《垂帘听政》等电影中出演角色。2005年,在中国电影百年之际,项?被国家人事部和国家广电总局批准为“国家有突出贡献电影艺术家”。
项?表演跨界、作品丰富,不但成功塑造了一系列国民党将领,还出演过数十个类型各异的角色,如资本家、公子、地主、矿工、游击队队长、人贩子等。“做千面人,不要千人一面。”这是第一代电影人袁牧之先生对演员的要求,而不论是初登舞台,还是耄耋之年,项?一直都将这句话作为艺术之路上遵循的准则。
张军长、李国卿、徐鹏飞这几个角色,虽然同为国民党高级将领,项?却赋予其不同的传神音貌:为了防止“张军长”的脸谱化倾向,项?前往战俘营,穿着和战俘一样的衣服,与他们共同学习生活,拍摄期间更是抓住一切间隙推敲人物,精心揣摩;他分析人物细微的个性差别,为李国卿设计出许多细小动作和仪表妆容,并将真喜、真怒、真哀、真乐融入动作链条,入木三分地表现出李国卿残暴、变态的心理;而在处理徐鹏飞这一人物时,项?则重点把握其凶残、垂死挣扎、色厉内荏的个性……
虽然项?饰演的众多人物形象被观众奉为经典,然而他的一生却与坎坷相伴。被打成“右派”身陷囹圄和经历三年自然灾害,对他的精神和肉体造成了巨大伤害,他患上了严重的神经官能症。谁能想到,在扮演李国卿时,他瘦得只剩46公斤,只得在国民党军服内垫上厚厚的报纸和棉花,往嘴里塞入柚子瓤以垫起塌陷的两腮……拖着孱弱的身体,项?克服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完成了拍摄。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做了心脏搭桥手术的他身体尚未康复,又花费十年心血,自编自导自演了讲述抗日故事的电视剧《醒》。
斯人已逝,留给人们的是深深的哀悼。“在新中国电影史上,角色盖过演员本身的不多,项?算是一个……我不知道,中国电影什么时候还会出现这样一个光彩独具的‘反面人物’。”一位影迷说。一位网友则对《垂帘听政》情有独钟:“在这部人物繁多的群戏里,他的演出让整部电影有了一种特殊的凝重感。”项?更是曾被媒体评为十大经典反派人物之一:“项?脸上的表情不多,单是嘴角微微一动,就让人感觉他在咬牙,真是演得招人恨。”然而正是这“恨”,让人们对这位电影前辈的爱长留世间。
项?在《南征北战》中扮演国民党军官张军长。(资料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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