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经济学家魁奈说:“富裕是艺术和奢侈之母”。金融风暴的影响下,我国艺术品收藏家和投资商一方面出手更加谨慎,一方面也认识到这是一次难得的“淘宝”好时机。身处这种大环境,中国艺术品市场需要什么?笔者认为,最需要的是对艺术品市场的理性思考和深入分析。建立更精确的艺术品价格指数就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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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品的价格估算,国内目前以市场比较法为主,即将某一作品与市场中其他类似作品(比如同一年代、相同类型的作品)相比较,借鉴类似作品已有的市场成交价格,由市场中的专家估算出该作品的市场价格。另外一种常用的价格估算法是算术平均价格法,即计算某一位艺术家每一时期(例如每个月)的作品拍卖成交价格的单位均价(如每平方尺的价格),将这些均价连接起来就得到一条价格曲线,以此推算出该艺术家某一作品的大概价格。这样的计算方法都十分粗略。艺术品是典型的“异质”商品。一件艺术品与其参照作品的匹配程度并不很高,因而运用市场比较法估价只是一种粗略的计算方式。而算术平均价格法,将艺术品价格视为仅仅与其尺寸相关,忽略了其他因素,是一种片面的简单的方法。因此,总的来说,目前国内还缺乏一套完整的艺术作品市场价格的计算体系。
在西方艺术品市场,除了算术平均法,最为人所熟知的指数或许是梅・摩西指数,它由纽约大学的两位学者迈克・摩西和梅建平创建。它只使用重复出售作品的数据,即只包括那些已知先前售价的作品。因此,他们的指数是最接近真实情况的,因为它反映了价值的实际增幅,而不是总体平均。不过,构成指数基础的交易量自然要少得多。此外,它还只用克里斯蒂和苏富比纽约拍卖交易的数据。相对于梅・摩西价格指数模型,特征价格模型不再局限于使用重复出售的价格数据,而是将所有的成交价格收集起来,作为研究的样本。正如Shiller(1991)所说,梅・摩西指数的重复销售价格法实际上就是特征价格法,最主要的区别来自于变量的选取。
不动产,比如房产或者绘画,是非流动性的:在市场上流通的仅是库存的一部分。另外,至少在某种程度上,异质商品的每一单位价格都决定于它的各个特征。为了建立一个这样市场的价格指数,有必要对可能的非时间决定的价格变量进行控制。这就是“特征价格指数(hedonic price index)”提出的缘由。“H edonic”是从希腊语hedonikos 转变而来的,表示愉快的意思。它在经济学的意义上指人们从其消费的商品或服务上获得效用或满意程度。所谓特征价格(hedonicprice)是指商品的各种特性的隐含价格或影子价格。特征价格模型认为商品价格取决于商品各方面属性带给消费者的满足。一种特定商品的量可以分解成反映其特性的一系列组成部分,而这些特性则决定该商品的质。该商品的每一种属性都可能与其价格的某一部分相联系,因而商品的质的各种差别变化都可能是有价的。
引入特征价格模型,西方学者研究艺术品市场,比如现代艺术市场或者印象派艺术市场,并作出了结论。例如,亚德森考察了古典绘画市场、英国18-19世纪艺术、1780-1970 印象主义和20世纪绘画。他假设,首先绘画作品的装饰属性取决于尺寸、保存状况、表现主题;而美学属性取决于署名(是否签名)、作品的艺术名声和出处;最后经济属性则由收益和风险率的期望值来决定。通过这些数据,亚德森以这些因素为自变量,对成交价格(realisedprices)(的对数)进行回归:作品出售的年份、作品尺寸、创作年代、创作作品时艺术家的年龄、作品出售时艺术家是否在世以及出售的场所。他以每位艺术家的平均价格作为艺术属性在市场价格上的权重。他发现影响价格的显著变量是作品出售的年份、尺寸和作者的名声。
在艺术品领域的特征价格模型理论及运用方面,国内学者目前还没有涉及。对于艺术品价格的讨论,大多还停留在传统价值与价格之间统一与悖逆上。另外也有一些文章对当前中国艺术品市场作出总结和展望。这些以定性为主的艺术品市场研究,在分析艺术品价格的影响因素、未来走向等方面尚有欠缺。
国内艺术品市场经过了十多年发展,已经积累了比较丰富的成交数据,其中拍卖数据保存得十分完备。利用这些数据,借鉴国外学者已有的研究成果,我们可以建立国内艺术品市场的特征价格指数,分析艺术品价格变动的规律,以为政府制定艺术品市场政策,为艺术家适应市场、拍卖行拍出高价和收藏投资者购买画作提供更精确的分析工具。
(作者单位:南京航空航天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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