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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文成的土著

2009-07-10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慕白 我有话说

文成县在温州市之西,我是文成的土著。

严格意义上说,我从来没有离开过文成,虽然我经常四处游荡,但我的心,包括最脆弱的情感,都一直在这个算不上城市的地方常驻。对我而言,文成就是我全部的故乡,是一个理想的、田园的、诗意的栖息地。我在这里出生,成长,工作,娶妻,生子。

走过的地方多了,就感觉出文成的小。文成也确实小,总人口只有37万,面积不过1292平方公里。文成发祥于新石器时代,春秋战国时期属瓯越地,西汉属东瓯国。她始建于1946年,以明朝开国元勋刘基(伯温)谥号“文成”作县名,取“经天纬地,立政安民”之意。境内洞宫山脉逶迤巍峨,四季飞红点翠;飞云江蜿蜒浩荡,常年淌玉溢彩。早在一千多年前,北宋地理总志《太平寰宇记》就赞其为“天下七十二福地,桃源世外无多让焉”。在我眼里,文成是“生态的王国、风景的迷宫、万物的乐园、旅游的胜地”和“天下第一氧吧”,是一片人间难觅的世外桃源,非常适合人居。

从城市到乡村,千里迢迢。从熟悉到陌生,十年茫茫。

相对于温州的繁荣而言,文成并不富裕,所以曾有10多万人不辞辛劳,飘洋过海,到西欧等国家谋生。据官方的统计,目前文成籍的副会长以上的侨领就有400多人,有些华侨在国外赚了钱,也愿意回报桑梓,就出钱造桥,修路,盖学校,这份乡谊我很尊敬。

我是出生于一个小山村的穷苦孩子,在一个叫包山底的小地方,距离文成县城25公里。童年的我时时受到寒冷与饥饿的威胁,这种威胁已深深印在了我的生命中。我认为一个人内心的河流,永远没法抹去童年的记忆,所以我曾经多次在诗歌中写过我的飞云江,我的包山底和我的文成。虽然在文成,我的诗歌依然是孤独和寂寞的。但经常,我会在所谓的城里,倾听乡村的声音――尽管小县城里车流滑过水泥路面的炫耀声,盖过了乡村溪流撞上石子的吆喝,但我还是听到了乡村包山底的声音,如怨、如泣、如歌、如诉……

古往今来,在文成这样的弹丸之地,也是出过几个名人的。最有名气的当数先贤刘基,千古人豪,学为帝师,才称王佐。他运筹帷幄辅助朱元璋成就霸业,一统大明江山,史界素有“北有诸葛亮,南有刘伯温”之说。他“立功、立德、立言”,被誉为“五百年名世,三不朽伟人”。他的著作在民国时期就被列入了国学必读科目,一部《郁离子》千古风流。还有西坑的富弼,北宋名相,治国安邦,名垂青史。还有龙川的林放(赵超构),当代俊杰,纵横文坛,新闻泰斗。

心灵是没有地域、没有疆界的。在文成生活,我又感到温暖,这里不但经济日渐繁荣,热爱文化的人也不少。通过文学,我几乎结识了飞云江和瓯江流域所有的前辈、同辈诗人与作家,并和他们结下了或多或少的友谊。也是文成的缘分,让我在长城内外、大江南北,有了许多可以推心置腹,生死与共的兄弟姐妹。

在文成,我又不知该如何定位自己。我时时和世俗同流合污,又经常显得格格不入。我认为诗人应该是城市的

使者,每个诗人的影子都在角落里追寻这个城市的落寞。我也有如游魂,从乡村到城市,从城市到乡村,漫无目的地漂泊,寻找人生的良知和活下去的勇气。尽管如今我在文成衣食无虞,但写诗也许还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我常常感到环境的冷清和寂寞。这种内伤的尺度,或许只有自己可以丈量。所以,除了记录时间的沧桑与陈旧,我就只能在城市的边缘和诗歌中寻找属于自己的世界了。

文成,文成,无文不成。

对于我的文成,我是有很深的感情的。今天的文成在发展,在思变,文成的山水也以独特的方式招徕四面八方的人们,文成还要为温州600多万人提供生命的水源。作为文成的土著,我心目中的文成是生态的文成,诗意的文成,美丽的文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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