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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念如山连青翠

2009-09-05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韩秀琪 我有话说
尽管不曾经历过血与火的洗礼,但此时此刻,站在这片红色的土地上,我们感动并震撼。这红色的激情澎湃着,似乎要将心胸撑破。

泪水浸润的是心灵,汗水洗涤的是污浊。

致以最虔诚永恒的敬礼

仰望巨幅英雄红军画卷,用发自内心

的虔诚,向缔造共和国的老将军致以最崇高的敬礼!馆外从天而降的雨水仿佛也在倾诉它的情怀,馆内后来者胸中涌腾起一股股浩浩荡荡的壮烈激情。

骄阳似火,烈日当头,8月24日下午2时多,我们江西老区行的第三、四两个组,离开红军长征第一渡于都县城,乘车赶往被毛泽东称赞为“模范兴国”的兴国县。

车在急驰,记者和编辑们尽管因上午马不停蹄的参观困意十足,但是,大家还是被陪同我们前往兴国的将军馆的讲解员小黄的介绍所吸引了,先是一问一答,有说有笑,随后,所有的人都渐渐静默了。仿佛大家都感受到脚下这片红土地是那么壮丽,那么令人敬畏。“兴国县当时只有23万人口,5万5千人参加红军,每5个人就有1个人参加红军啊。有姓名记载的兴国革命烈士就有23179名,烈士人数之多,是全中国第一县。其中有12038名牺牲在长征路上的,几乎每一公里就有一位兴国籍红军为国捐躯,他们是用生命筑就了长征的胜利。”

雨是突如其来的,在车窗外沥沥地流淌。大家似乎同时都感到雨来得这般急,这般大,几乎看不到外面是什么样子。“为什么能有这么多的兴国人参加红军?”不知是谁的这句提问,使车里都更加寂静了。小黄是一位年仅二十岁出头的讲解员,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透着一些率真的稚气。她沉吟一会儿抬起头来说:“是信心吧,兴国人就是坚信革命会成功,理想能实现,为了子孙后代的美好生活即使牺牲也值得……”

车子驶近兴国县将军馆,雨下得更急了。小黄告诉大家,这里陈列着54位兴国籍共和国将军的英雄事迹,他们都是战功卓著的老红军。进了纪念馆,里边有七八位地方上的同志,没人寒暄、没人打招呼,一片静寂。站立在展馆大厅的编辑记者们肃然静立,仰望巨幅英雄红军画卷,用发自内心的虔诚,向缔造共和国的老将军致以最崇高的敬礼!馆外从天而降的雨水仿佛也在倾诉它的情怀,馆内后来者胸中涌腾起一股股浩浩荡荡的壮烈激情。敬礼!我们要用心灵的笔锋来传承这块红土地上崇高的精神。

五、六分钟后,有人说:“请上车!”这时,有人给我介绍“这位是县委吴建春书记”,迎面伸过一双大手来,“欢迎你们来到兴国”。吴书记仍然神情庄重。我们相互问候着,交换了名片。没有更多交谈,但大家都有一种对革命前辈的崇敬之情,此时无须更多言语。走出纪念馆大雨已停,向前望去巨型三面红旗雕塑矗立眼前,远处天空湛蓝,白云浮动,从它身边洒下的银光映衬着,由兴国人组成的“中国工农红军模范师”、“中国工农红军少共国际师”、“中国工农红军中央警卫师”三面红旗熠熠闪亮。

花果飘香青翠远

我们组织大家讨论,红色兴国的革命先烈为了创建新中国,前赴后继流血牺牲,难道我们就不能像我们的革命前辈一样,以前赴后继的精神,给荒山重新换上绿装吗!

雨后高兴镇党委政府大院清爽怡人,地上浅浅雨水沾着夕阳光点笑得甜甜的。高兴镇书记孙晖伸过来的大手也是那么有力:“欢迎你们!”我和孙书记聊了起来。“当前在应对全球金融危机下,咱们高兴镇有些什么令人高兴事?”孙晖满脸绽开了笑容:“别的不说,就说我们高兴镇的花果生产,这两年可是大放异彩,大振人心。”

“前些日子采摘杨梅的季节,每天都有200多辆车涌进杨梅生产基地,每到周六日,有400多辆车出入杨梅果园基地,采摘的游人络绎不绝,一派门庭若市景象。”

更令人欣喜的是,南方实业集团在高兴镇带动了比利时杜鹃花的种植,亩产纯利润达1万元以上。去年北京奥运会“兴国杜鹃”花被订购150万盆,今年北京迎接新中国60周年大庆,又订购40万盆,花香越飘越远,现在兴国杜鹃花可以做到想要它在什么时候开花,就能做到什么时候开花,因此被人称为四季杜鹃花了!

孙晖书记这一番话使同来的每位编辑、记者都兴奋起来,有人对我说:“老韩,咱们去看看四季杜鹃花是什么样子。”

骄阳似火,25日上午,我们顶着烈日,来到一个杜鹃花种植基地的大棚。尽管棚里温度比外面还要高许多,当大家一看到鲜艳盛开的姹紫嫣红、曳姿舞芳的杜鹃花,忽地一下涌进大棚,剪枝,拍摄,采访,大家忙起来,每个人都汗流浃背,但满脸的喜悦之情却久久地洋溢着……在镇领导的一再催促下,编辑记者们才走出大棚。

镇长助理刘建平对种植杜鹃花最熟悉了,他历尽了杜鹃花在高兴镇“落户成长”的酸甜苦辣。他告诉我们,来自福建海洋性气候的杜鹃花不适应这里的季风气候,大棚生长的温度也掌握不好,10多万盆杜鹃花叶子一下全部脱落,只剩下花骨朵了。但是大家没有气馁,他们重新走到福建、广东去取经,几经反复,最终让四季杜鹃在红色老区扎下根来,并走进北京奥运会盛会一展风彩……

汽车停在高湖村的一片山岗上。一眼望去,满山遍野葱葱绿绿的橙子树,棵棵枝头都挂满了青油油的脐橙。“这满山的脐橙怎么能生长在紫红岩石山岗上,而且长得这么郁郁葱葱……”人民日报记者刘裕国掩饰不住满脸的兴奋,向高兴镇副镇长黄世斌问道。

“过去兴国县到处是荒山,寸草不生,站在这个山头,对面山上跑过一只老鼠都可以看得清楚,夏天,鸡蛋放在山上半个小时就会被烤熟。”黄副镇长说:“全县水土流失面积占县域面积的59%,山地植被覆盖度只有28.8%,绝大部分山地沟壑基岩裸露。像这样的红色紫页岩石更是寸草不生,一般树木很难生存,农民生活十分困苦。1980年的时候,全县农民人均纯收入只有121元。当时,县委领导班子组织大家讨论,红色兴国的革命先烈为了创建新中国,前赴后继流血牺牲,难道我们就不能像我们的革命前辈一样,以前赴后继的精神,给荒山重新换上绿装吗!从1983年起,兴国全县的各级领导干部,换届不换业,一届接一届干,荒山秃岭终于全部披上了绿装。全县山地植被覆盖率上升到目前的73.4%。多年不见的鸟兽又在山上安了窝,野鸡、兔子随处可见。”

孙晖书记接着讲了起来:更令人欣喜的是,我镇在紫页山岩山上开发出的成片有机脐橙、杨梅、布朗李等特色产业,就使全镇人均增加911元的纯收入。我们种的有机脐橙是从美国引进的品种,而种在紫页山岩上的有机脐橙的品质,现在超过美国脐橙,出口国外供不应求。

“脐橙产业有今天的业绩,实在来之不易,我们一直坚定信心,拼命向前推进。”黄副镇长说:“当年要推广种植脐橙工作很难开展,老百姓都说荒山种棵土树都不行,还能种果树?没人相信红石山岗能结出‘金蛋蛋’。怎么办?只有一条路,干部带头。于是,镇干部、村干部都带头种脐橙。镇里的水文站站长蓝平向镇领导拍了胸脯,他带领水文站的干部扛起锄头上了山,在质地坚硬的山坡挖出一个个一米见方的树坑,几个月下来,每个干部手上都打了一层厚厚老茧。在这种精神鼓舞下,全镇的示范点很快就搞上去了,还带动了许多农户。”

孙晖书记说:“信心是实实在在的,上级给我们布置下来任务,我们坚信了,做好了,老百姓看到了,一样也就有了信心,许多事情,都是这样走过来的。有了信念,再大的困难也能克服!”

信念如山恒久兴

“有时,我的手摸到一块土地、一棵古树,我都仿佛感受到前辈们流淌着的激情和梦想,革命前辈为子孙后代的美好生活,奋斗牺牲得太多了……比起他们,我们做这些能算什么……也许这些太沉重、太难以忘却了,理想和信念是实实在在的,就在我们身边,在每块土地、每个山岗……我们坚信它会永远地传下去……”

“道恒无名,朴虽小,天下不敢臣……卑道之在天下,犹小谷之与江海也。”

信念与恒心传递的是一种无形的力量,它似乎无去无来,却又无时不在。信念一旦为众人恒而成心,而不是竖而失却,就会化为一股无穷的精神海洋,激励人浩浩荡荡地前行。

长迳村,2005年就成为江西省新农村建设的第一个示范村。它够大,全村有965户,4211名村民;它够红,全国30多个省市区10000多人来过这里参观学习;它够新,你走近它,仿佛进了一个有着城乡两种风韵的“度假村”。然而,在这里积储沉淀的是什么,令你如此血流加快,眼眶湿润?

在井冈山、瑞金、于都我们都感受到有一种永恒的精神浩浩荡荡一往无前地奔腾。当我们踏上模范兴国的红土地,我再次深深呼吸到一种散发在山村、橙园、农家和红军先烈后代们身上一丝丝、一缕缕飘然而过的淳朴、敦厚,无怨无悔的信念……

种烟大户徐东来的三层小楼,被一片稻田两面萦绕,我住的房间推开窗子,就能望见绿油油的稻田,院中水井一动开关,清清的地下水就涌了上来,不远处一间长长的白墙平房,走近它还能闻到淡淡的烤烟余味,院子的水泥地面没有一丝灰尘,一条弯弯的水泥路畔一块绿油油的细长稻田延伸到村里。

走在长迳村的水泥路上,映入眼帘的是相隔不远的,一幢幢错落有致的三层小楼,偶尔也有一两处二层的房子,都是白色墙面,或在鱼塘畔,或在稻田间,或有翠竹掩映,或有松柏相伴。一片开阔的篮球场上,十几个孩子分成两伙各占一个篮筐,你争我抢的打着篮球。若不是不远处偶尔飘过的一阵炊烟和松竹翠柏葱绿满眼,谁都以为这是一个不错的城镇小区。

上街一处老房子前,一位削瘦的老人站在门口,长迳村夏唐辉书记告诉我:“这是一位老红军的后代。”我赶忙上前与老人打招呼,走进屋内厅房与老人交谈。老人用浓重的江西话讲述着,我只能断断续续地听懂他的讲述。老人叫胡承宪,1933年出生,几个月后,父亲胡祥爵就参加红军离开了家乡。父亲临走时,对母亲讲:“我们永远跟着共产党走。共产党是不会让我们吃苦的……”从此就再也没音信。父亲参军前就是党员。老人从屋里拿出一份保存如新的革命烈士证书。夏书记告诉我,胡承宪是老红军后代中生活比较困难的,他唯一一个儿子去世了,儿媳也改嫁了,两个孙女都在外面打工,现在家里只有他和老伴,他家是五保户,是村里重点照顾对象,县民政部门每月都直接把抚助的钱打到他们的卡里。我问胡承宪老人生活怎样,老人说:“都挺好,钱月月有的花”,只是想把房子修整修整,想请政府帮助。夏书记告诉他,按规定优抚对象修建房子一万元政府会给的,我们可写报告,问老人是否可以,老人沉吟着没说什么。要分别了,老人嘴里不断重复着这句话:“永远记着共产党的好处,谢谢共产党干部的关心……”走出老人屋子,我再次看到门框上挂着一个木板上写着“光荣军属”和一块铁板白底红字“光荣烈属”,那句“永远记着共产党的好处……”久久盘旋在耳边。

我们走进另一户老红军后代的房子,房子也是土木结构,高高大大,很敞亮。夏书记告诉我这位老红军后代叫王昌隆,85岁了,市委组织部前些日子还专门给他发了50年党龄的证书。老人从里屋走出来,忙着要去找香烟给我们。我把老人拉住让他坐下,给他点上一根烟,老人乐呵呵笑了起来,很是高兴。王昌隆老人说,他7岁时父亲就参军走了,没有和母亲商量。老人告诉我,他从1958年担任村的支部副书记一直为党工作。“50年了!”老人伸出手比划着,脸上带着一种自信,发自内心的笑着。堂中正面挂着一位老人的照片,两边对联的字迹很旧了。我问道:“这是您母亲吗?”“是啊!”老人望母亲的遗像,略略沉吟一会说,母亲73岁时去世,他就把母亲的照片挂在堂屋正中,父亲走时他记不清父亲样子,看到母亲的像片他能想着父亲离开的身影……“1953年我就住进这个房子,一直没离开,我觉得这个屋子很好,很舒服……”

说话间,从屋外走进一个人,手里拿着毛巾,脚上还沾着泥土。夏书记告诉我,这是王昌隆的大儿子王培珊。王培珊在一个浙江老板办的脐橙基地打工,这是刚下工。我问他多大岁数,他告诉我61岁了。我说:“你们岁数不小了,怎么还干啊?!”王培珊微微一笑说:“为老区作贡献,能干就干,现在身体还好,就多干一点!”他说他当兵复员就回到村里,也当过村干部。他对我们每个提问回答得都很简单,仿佛什么都是平常的,也不值得说什么……他像他的父亲,当我给他点上一根烟,他像他父亲一样,感到不好意思,又很是感谢,抽烟的手有点颤动,大多时间把手放到桌下任烟在燃着……

走出这间老屋,王培珊指着后面的一栋门楣上刻“福昌兴隆”四字的两层砖瓦房,对我们说:“这是父亲盖的房子,但老人没住过,一直住着他的老屋,他离不开那间老屋啊……”

不知怎么着,一路上已经抑制几次,我的两眼还是按抑不住地湿了。这是多么淳朴深厚的老区人民啊,在这块红土地上坚韧地默默地干着,继续传承着一股深沉的力量。此时,我不由地望了望一直陪同我们的三个兴国人,三个同样流淌着红色血液的革命后代。

刚住进长迳村的那个清晨,早饭前,刘裕国和我,与房东徐东来、长迳村支书夏唐辉,还有兴国县报道组副组长刘厚锋拉家常。我要夏书记给我找几位红军后代聊聊,夏书记说:“这个村红军后代太多了,几乎家家都是红军的亲属,仅姓邱的家族就有137名烈士呦。”

徐东来告诉我们:“我的外祖父就是老红军,我从小跟在他身边,他左胳膊是半截,外公跟我讲,他在长征途中福建长汀的一场战役中,左胳膊被一颗重机枪子弹穿透,伤洞太大了,只得把整个下半截手臂锯掉了,解放后外祖父回到老家务农,是‘甲等荣军’。外祖父的哥哥也是参加过长征的红军,解放后任广州军分区的司令,后来到北京工作……”

支书夏唐辉接着讲:“我的伯祖父夏家定就是在红军扩军时参军的,牺牲在长征路上,听老人讲‘兴国模范师’为掩护红军总部突围,几乎全师阵亡在湘江河畔,湘水和两岸土地都被鲜血染红了……”

大家都沉默了,过一会,年轻的刘厚锋轻声地说:“兴国人有许多亲人当了红军牺牲了,家里是不知道的。我2003年到县里工作,有一次到烈士陵园参观,看到我曾祖父‘刘祖丘’的名字,才知道我的曾祖父是红军烈士……曾祖父长征走的时候,我的爷爷才出生3个月……”

那个早晨,我们沉默了,我的眼湿了,我仿佛真的回到那个不曾经历的岁月……

我看着走在我身边的三位兴国人。最年轻的刘厚锋,这个搞“新闻”的同行,是一部兴国革命和创业的“活字典”。兴国的新农村建设和创业事迹,不论你问到哪个方面的事情,他都如数家珍一一道来。他有一股强烈的“兴国情怀”。记得几次我和刘裕国只是随便说某个省市有什么特色产品,他马上可以举出兴国更好的事例。一次我们提到某地一个特产出口到国外很受欢迎,刘厚锋马上说,我们兴国的山茶籽油是各种营养最均衡的,已出口到美国,供不应求。真是一个敬业的年轻人。

房东徐东来,我爱叫他“老徐”,实际他40多岁,干瘦干瘦,个不高,但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劲头,他从不知疲倦。他承包三十多亩田种烤烟,有一个小鱼塘养鱼,另外还在种一些稻田。他也曾在山西、福建等地打过工,最后还是回到村里务农。他说,“回到家乡才真是干出了滋味,尽管也是酸甜苦辣,但收获的果实是踏踏实实的。什么都自己作主,但更要付出十二分的辛苦。”烤烟时是最难熬的,烤一房烟要整整六天不能间断,每天24小时都要人盯着,温度从最低上升到60度特殊时刻,一丝一毫都不能放松,关键时刻要是打一个盹,就前功尽弃,烟可能就变成次烟,卖不出价钱。他种的烟要烤7、8房,一房要6整天,一干就要40多天不离“战场”。可是,他能撑!

夏唐辉,这个带领长迳村农民在江西省第一个实现新农村文明工程的示范村支部书记,他握过全国各地来参观的上万人的手。他创建了全国第一个村级新农村理事会,并第一个在村级理事会建立了党小组。但是,从他嘴里很难听他讲到这个村的成绩和自己的荣誉。他总是很谦虚,他对我们说:“我们这个村是05年版,现在高兴镇里已有08年版高湖村了。”然而,长迳村的老百姓嘴上常常叨念一件事,就是他为了全村百姓的“大舍得”。新农村建设刚开始时,他的第一举动就是把父亲在修国道时,每平方米补助一千元都“舍不得拆”的祖屋,“分文不要地硬给拆掉了”。

在长迳村三天两夜,我始终想知道:长迳村靠什么让每个来过的人,都能感受到这是一个几千年来中国农村进步的缩影,为什么能在红色土地上继续传承着一种精神。

“有时,我的手摸到一块土地、一棵古树,我都仿佛感受到前辈们流淌着的激情和梦想,革命前辈为子孙后代的美好生活,奋斗牺牲得太多了……比起他们,我们做这些能算什么……也许这些太沉重、太难以忘却了,理想和信念是实实在在的,就在我们身边,在每块土地、每个山岗。我们坚信它会永远地传下去……”

临别时,我听到这位村支书发自内心的倾诉。车远去,长迳村离我越来越远,我的眼却越来越湿。青翠满目向天际,淳风依阳吹眼红。感谢你,红色的土地,坚韧的人民,再见兴国,再见高兴镇!

 

井冈山图(中国画・1977年・中国美术馆藏)■黄秋园

(选自中国美术馆《向祖国汇报――新中国美术60年》展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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