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桌前坐着一排五个男子汉――王手、哲贵、东君、程绍国、马叙,这就是号称“温州文坛五虎将”的当红温州作家们。他们高矮胖瘦不同,有的文弱像传统形象中的文人,有的大块头像腰缠万贯的老板,还有的强壮得像健美健将,他们都有各自的职业,但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头衔――作家。
“白天赚钱的手,晚上怎
自上世纪80年代以来,中国温州一直以经济上的改革探索引起世人的关注,被经济学界称为“温州现象”。几乎是与此同时,在这样一个经济、商业的发达地区,涌现出一批“输出”活跃在全国文坛的中青年作家,除了坚持在温州的本土作家外,还从温州走出了张翎、陈河、吴玄、钟求是等一批“输出”作家,使温州文学军团逐步确立了自己的雄厚实力。他们大多数都是业余作家,有的甚至一边做买卖一边写作,不过,他们也像敢闯敢干的温州商人一样,敢于触碰当下商业生活的核心题材,书写酸甜苦辣的复杂经验,还有他们的精神生活,构成了独特而有声有色的“文学的温州现象”(评论家李敬泽语)。
王手就是上面所说“强壮得像健美健将”的那一位,他是小说家,现任温州作协主席。他的话语不多,但小说的产出非常多,去年在《人民文学》杂志发表的短篇《飞翔的骡子》再次引起了一片喝彩之声。他深邃地介入了这个时代的粗疏和经验,然后给予了精确的甚至是优雅的形式。他小说的力量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他从不离开最基本的生活事实,而且从无羞愧。他是带着敬意去接触时代、社会和生活的,并做出了恰当的命名和指认,这具有巨大的难度,然而王手知难而上。
哲贵文弱得像传统形象中的文人,他也的确是文人,在做报纸。他也是小说家,一直在努力地构筑他的“文学街道”,以职业的敏感,捕捉到这条“信河街”上新崛起的阶层,关注他们的社会生活、文化心态、职业精神。他认为,他们身上的疼痛正是社会的疼痛,他们身上的悲哀,也正是历史的悲哀。
东君是个喜欢在思考中写作、在写作中思考的作家,他还是一位小说家。他的作品都颇富探索性,早期明显带有西方现代派的影子,但近年来渐渐退回到自己脚下的土地,向着自己扎根的温州做深度掘进。
程绍国人高马大却内心细腻,对朋友忠厚有加。他早年是写小说的,以短篇小说为佳。而他最有影响的作品是散文体长篇传记文学《林斤澜说》,那部30万字的作品,采用扇形结构,写出了著名温州籍前辈作家林斤澜一生的重要过程,并以林先生为线索,叙述了茅盾、老舍、沈从文等文学大家,俨然半部文学史。
年轻的马叙在屋子里也戴着帽子,还戴着一副大眼镜,几乎把大半个脸都遮住了,从装束看像是个赛车手。他一直执著地描写小人物的平庸生活,研究平庸深处的荒谬与幽暗,其小说大多取材于日常生活,不注重故事,但着重打造细节,用繁复的细节来印证生活的种种合理与不合理处。幸运的是他有时也写写散文和诗歌,使他的文学才华得以在这两种文体里有了充分施展的空间,其文学含量之高、美学意蕴之深、文字意境之精美典雅,一下子就从众多的作品里跃身跳出了出来。
一直以来,在人们的观念中,文学的繁荣似乎是与经济繁荣成反比的,特别是商业经济高度发达的温州地区,出富商、大款、企业家正常,而出现作家、特别是能源源不断地涌现出作家群体,则是当代中国文化的地域奇迹了。
正是基于此,《人民文学》杂志社近日在京有了一个夺人眼球的大动作,即由主编李敬泽策划,出面邀请了京城文化界精英和文学界实力派评论家、作家何建明、梁鸿鹰、孟繁华、贺绍俊、陈晓明、张颐武、吴义勤、施战军、白烨、王必胜、李建军、胡平、彭学明、何向阳等,以“文学的温州现象”为题目,以温州文坛的这五虎将为对象,展开研讨。评论家们一致认为:研讨“文学的温州现象”的意义,不在于对某位作家做出评判,而在于对这种现象做出整体性评价。探讨这个现象,还有助于我们研究作家怎么和这个时代相处?如何在纷繁的生活中掘取创作资源和汲取创作力量?作家怎样更好更及时地书写出时代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