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观看十集电视纪录片《西湖》时,我并不仅仅把它看作是风光纪录片的一部新作,由于《西湖》把西湖放在我国江南诗性文化的中心地位给以“陌生化”诠释,所以它是具有诗性江南文化符号高度的一部纪录片精品。
《西湖》的主创者所认定的在江南诗性文化圈内,不论从物质和非物质层面,西湖都处在代表和中心的地位,
《西湖》对已有过多的描摹、赞美西湖的作品所做的成功的“陌生化”处理,还在于把西湖的价值和文化符号意义放进一个大的坐标下透视,这就使西湖所代表的江南诗性文化成为一种新的中国元素。如果说白居易在离任杭州刺史16年、67岁时又写下“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的诗句止于古代想象,那么到了《西湖》中,“人间天堂”的美已属于世界和人类。故此,西湖自古以来就引来了无数的寻美者。从13世纪马可・波罗来西湖写《游记》到1929年的“西博会”;从司徒雷登一口流利的“杭州话”到1972年尼克松“破冰之旅”对西湖的造访……西湖因美丽聚集了人气,于是就有了历史和精神。《西湖》发现西湖的目光可谓铭肌镂骨,得未曾有。
《西湖》对素材的“陌生化”艺术处理还因为各种视听元素铺排得很到位,很丰富。学者访谈、人物专访、串词解说、情景再现等等互为补充,古与今、雅与俗、人与事、情与文、动与静擘肌分理,共同构成的则是厚重。《西湖》的成功对于电视片的文化重构极有启示意义。我们的电视文化栏目,沉缅娱乐甚至媚俗的并不鲜见。文化是需要沉淀的。大众快餐往往不需要沉淀,正是因为不需要沉淀,可能会有那些媚俗的东西。但沉淀是需要定力和功力的。这种定力和功力能够抛掉很多功利性的东西来体现文化自觉。所以《西湖》主创者的“文化符号意识”与作品同样可贵。它们共同构成《西湖》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