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岁的国家最高科技奖得主、肝脏外科专家吴孟超院士很忙,比很多年轻人还忙。“我每天早上8点到医院,9点开始手术,有时候做一台、有时候做两台。每星期还要出一次门诊。从手术台上下来就洗澡吃饭,下午做科研、和团队开会等等,还承担医院一些行政工作。再有就是去看我的病人,凡是我主刀的病人,每一个都要看。”似乎在
吴孟超的生活很“单调”,不打牌、不聊天、不进电影院。“晚上差不多6点回家,晚饭后边看电视新闻边浏览当天报纸。差不多9点左右,我就开始‘做功课’了――看各种文献、看研究生的论文、做点总结积累,还要记日记。11点30以后就准备休息了。”
吴老说:“我是一个党员、一个军人、一个医生,就是要为人民服务,为患者减轻痛苦。服务到哪天不行了、倒下了,才是终点。这才是有意义的人生。”去年一年,他做了195台手术;今年这五个月,做了76台――成功率100%。就在五月的最后一个周五,吴老主刀为一个患者切除了篮球大小的肿瘤。“没有输血,恢复得也很好。这次来北京开会之前,我还去看了看他。”吴老笑了笑:“作为一个医生,没有什么比看到患者康复更开心的了!”
从医60年,吴老对病人皆如亲人。“现在医患关系有不和谐的地方,这是个复杂的问题,我也没什么好办法。”吴老叹了口气,接着说:“但我觉得,不管环境怎么变化、怎么复杂,作为医生的基本职业道德不能丢――要用最简单的方法、花最少的钱、最快地治愈病人。我一直这样教育我的学生们。”
吴老建议青年医生工作一定要细致,“病历上即使患者工作的细节也不能马虎。比如说工人,是什么工种?工作环境如何?这或许与他的疾病有关系。”还有就是要善于总结,“做医生的要亲切对待病人,得到病人的信任,详细了解病人病史,认真进行体格检查,然后通过化验、检查等手段得出诊断,最后才是治疗。对于医生来说,把病人从入院到治愈出院这个过程从头到尾总结一下,这就是一本书。医生的经验也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
“需要强调的一点是,一个优秀的临床医生必须要做基础研究。医学是实验科学,需要实践;但如果不做基础研究,发展就不能持续。”吴老说,他的科研经历就是从基础到临床,再从临床到基础的不断循环。“我刚开始从事肝脏外科时,国内成功案例很少。我们从翻译教材开始,做解剖、做模型、做动物实验,研究肝脏构造、如何术中止血、如何避免术后并发症。进行这些基础研究后,才又回到临床。以后也是这样,临床中遇到问题,就依靠基础研究来解决。”吴老笑着说:“这就是现在比较流行的‘转化医学’。”
如今,吴老更加忙碌了。“嘉定区安亭镇给了我们400亩地,规模更大的东方肝胆外科医院和科学研究中心上个月已经破土动工,预计将于2012年完成。”吴老说,肝炎以及肝癌研究已经被列为国家科技重大专项,临床与基础研究将在这里更加紧密地结合,“我们不仅能为更多患者解决痛苦,也将更持续、更深入地开展基础研究。我们的目标是‘两个降低、一个提高’――降低死亡率、降低发病率、提高治愈率,我希望到‘十二五’末我国肝癌的防治效果能有一个较大的提升!”吴老说:“我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做不完也要给后人做好铺垫、打下基础。”(照片为新华社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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