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大漠所蕴含的博大和阔远,平凡质朴所馈赠的真实和尊严,既是原生态
作家写作,就需要静下心来,对要进入作品的生活先行进行深入的思索、考究,要一步一个脚印地执著。思考的结果就是作品的立意,即传递给读者的思想。比如罗光辉先后有两篇写陈独秀的散文,在《看陈独秀墓》中,他仅仅感悟到陈的人生“比这墓地复杂得多”,大龙山下“睡着一个复杂的灵魂”。毫无疑问,“复杂”二字蕴含着一种不便说清却似乎已经说清了意思,迷醉,朦胧,在某些特定的环境里,朦胧就是精妙的深刻,但在这里却使这篇散文的立意显得肤浅了些。而在《再看陈独秀墓》中,作者拭去了那层朦胧的雾罩,说自己这次与原来看的不一样了。他写道:人就应该在不断地解读“不一样”中去领悟人生的真谛,“一个毁誉交加的复杂人物总要等时间老人剔伪存真,删繁就简,几十年甚至几百年才能完成他最后的造型。”当罗光辉在陈独秀墓前鞠躬时,我分明感觉出他站在了一个新的思想高度。
散文思想的高度来自作者认识生活的高度,这是真言。在错综复杂的客观事物面前,作家要打开周身的触角,调动起全部的感知,完成对生活的解剖。作家必须具备这种本事。
解剖生活,就是要提升出那种特质的、令人激动不安的,某种无法确定、难以表达的东西。人人心中皆有,别人笔下却无――这就是你的思想,创新。
我作为一个写散文的作者,下笔前总会这样问问自己:对生活有没有新的发现,在写作上会不会比以前有一些长进?如果答案是否定的,我宁肯将笔放一放也不轻易落下,而是冷静下来,认真咀嚼出味道后再写。作家不能放纵自己随意去写作。
罗光辉是一个很勤奋的散文作家,他的激情使他每有灵感就能有作品诞生。在这本散文集中有不少写得很不错的作品,给我留下了烙印。日前,中国散文学会等有关部门为他在北京召开了散文研讨会,我在发言中说:从字里行间可以感觉到,罗光辉是在用心观察生活,思考万象,之后静下心来写作,将他自己的心灵驱至散文这片纯净透明的世界里。他在被生活所爱的同时,也表达着对生活、对读书、对思考的爱,并为读者送去了爱。他在创造着文学,也享受着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