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斯科南部城外,距莫斯科市中心30多公里的地方,有一个平凡的村落――五一村。由于该村与中国的一段历史有密切关系,最近几年,中国人频繁地光顾这个不起眼的村庄,寻访那栋破旧的、日渐残败的、目前已经没有人居住的建筑。中国人关注这里,是因为中共第六次代表大会曾经在这里召开。
1927年“4・12”政变
这是一次秘密的大会,从会议的筹备、会议代表赴莫斯科的路线、会议的地点等等,都是在严格保密的情况下进行的。甚至会议召开后,外界也不知道中共六大是在莫斯科召开的。
赴莫斯科参加中共六大的代表都是党内的主要负责人,白色恐怖开始后,他们都是国民党重点通缉的对象。为了安全起见,包括周恩来、邓颖超在内的与会代表乔装打扮,分道经大连、哈尔滨、满洲里入境苏联到莫斯科。1928年6月12日,斯大林在莫斯科接见了前来参加六大的中共代表瞿秋白、周恩来、苏兆征、向忠发、李立三、邓中夏等人。6月18日,中国共产党第六次代表大会在莫斯科郊区的五一村开幕。出席会议的代表共有142人,其中84人有表决权,34人有发言权,代表着全国4万多名党员。联共(布)的代表、意大利共产党的代表和青年国际的代表作为嘉宾出席了中共六大。会议从6月18日召开,至7月11日结束,历时24天。
瞿秋白在中共六大上作了《中国革命与共产党》的政治报告,周恩来作关于组织问题和军事问题的报告,共产国际代表布哈林作《中国革命与中共任务》的报告。中共六大产生了由23名中央委员和14名候补中央委员组成的新一届中央委员会。
由于会议是在非常秘密的情况下举行的,所以与会代表和特邀代表都是用假名发言,或者直接用编号的名义发言。比如,瞿秋白用的假名是“斯特拉霍夫”,周恩来使用的假名是“莫斯科文”和“伍豪”。会议结束后,外界知道中共召开了第六次代表大会,但是不知道会议是在莫斯科召开的,都以为是在中国的某地举行的。
五一村的人知道中国人在这里开会,并且世代口头相传这个神秘的事件,但是至今很少有人知道当时召开的是中共六大。上世纪80年代,一位村民曾回忆当时的情况。她叫科罗温娜,1913年生,一生没有离开过五一村。1928年时她15岁。她曾这样回忆中共六大时的情景:“我当时15岁。我们家的房子与地主庄园毗邻,现在我们的房子还在。中国人在1928年6月以前就到村里了,他们被安排在别尔格伯爵的房子里,而代表大会在庄园的礼堂举行。为会议准备饮食和打扫房间的妇女向我们讲述了这些情况。代表大会后,中国人在五一村还住了几个月。”根据查证某些资料,代表大会后,一些代表的确在五一村居住了一段时间。
科罗温娜所说的召开中共六大的地主庄园叫“穆辛-普希金庄园”,位于五一村主路旁,据交通干线2公里。这是一栋三层的楼房。从五一村文化宫教师斯维特兰娜给记者提供的早期庄园照片上看,当年的庄园周围林荫密布,有一塘池水,还有一座小桥,景致优雅。后来这个庄园主的建筑作为国营农场员工的住宅经过几次翻修,已经面目全非。目前这个建筑几乎被2009年和2010年发生的两次大火彻底毁坏,在周围新建的现代化建筑的衬托下,显得残败不堪。据悉,该房子属于五一村村委会的财产,目前没有做明确的计划安排。据斯维特兰娜介绍,两次大火之后,那里已经不具备居住的条件,至于是否会作为文物进行修缮并保护下来,目前村里没有统一的意见。中共六大是中国共产党历史上在国外召开的唯一一次代表大会,六大会址能否保存下来,五一村显然没有能力解决这个问题。
中国驻俄罗斯大使李辉同志到任后,曾在2010年3月初专门拜会俄罗斯联邦文化遗产保护署署长,就两国文物保护合作与五一村中共六大会址问题进行探讨。(本报莫斯科7月2日电)图为中共六大会址近照。李永全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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