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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杨德炎先生

2010-07-24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林凯 我有话说
2010年6月22日,65 岁的杨德炎先生因患肝癌悄悄地走了,走的是那样突然,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他从发现病情到走完人生的尽头仅仅三个多月的时间,三个多月前他还是那样见人总是笑呵呵的,胖胖的身体,脸上永远是笑容满面,谁都没有见他板着脸或是拘谨严肃的样子,就是这样一位永远笑容满面的人带着笑容离开了我们。

杨德炎,这个名字在出版界是众人皆知,因为他从1996年4月至2008年5月一直担任商务印书馆的总经理。在这十二年的出版生涯中,商务印书馆的各类图书如《新华字典》,《现代汉语词典》,《牛津高级英语双解词典》不断修订再版,一直保持着最严谨最前沿的学术水平,深受广大读者的爱戴和欢迎。《汉译世界学术名著丛书》等大批的国内外学术著作始终保持着思想性和极高的学术价值,使国人和学术界人士可以通过这个窗口了解到国内外的学术动态和人类思想源远流长的历史与现实,给我们国家的改革开放和思想解放提供了思想的园地和可资借鉴的理论。

在杨德炎任职期间,他以新华系列为核心,开发了许多其他的新型工具书;以《商务印书馆文库》为核心,编辑了一批原创图书;他还着手创立《故训汇纂》、《文津阁四库全书》、《张元济全集》、《赵元任全集》、《钱锺书手稿集》等重大出版项目。所以人们称杨德炎是杰出的出版家,一点都不为过。出版家不在于你说了什么,重要的是你做了什么,杨德炎是在用业绩说话,绝不空谈。面对改革大潮,出版业从过去的计划经济走向市场经济,市场经济就免不了会有这样那样的竞争。面对复杂的形势,杨德炎有他自己的主见和思考,他不喜欢守旧,面对市场,他锐意改革,开创本社图书自办发行,创建涵芬楼书店,创立商务印书馆辞书研究中心,商务印书馆世界汉语教学研究中心等等,而且他还广泛与国外出版集团合作,如牛津大学出版社、日本小学馆、德国贝塔斯曼集团,美国哈佛商学院出版公司等等,使商务印书馆不仅在国内,在国际上也有着广泛的影响。从这点可以看出杨德炎有着广阔的视野。他意识到商务印书馆不仅要请进来,还要走出去,把中国的学术介绍到世界各地去,不仅要让国人通过商务印书馆这个平台看世界,也希望全世界的人透过这个平台了解中国,这是他的一个心愿。

杨德炎是一个非常热爱商务印书馆的人,我与他认识的这些年中从没有听他讲过商务印书馆半个不字,商务印书馆好像成了他生命的全部。可能正因为这样的原因,当有谁侵害商务印书馆时,他会坚决维护商务印书馆的利益。每当我想到这些的时候,就觉得他真的很不容易,现在还有谁这样负责任,呕心沥血。杨德炎走了,我们用鞠躬尽瘁来形容他为商务印书馆的奉献一点都不夸张。

我很庆幸,在他逝世的前半个小时我还守护在他的身旁。商务印书馆的一位领导说:“其实老杨是不愿意人们看到他这副形象的,他是一个很讲体面的人,总是穿着西服革履,见人彬彬有礼,喜欢坐在咖啡馆里喝咖啡、吃蛋糕的人,他要知道他现在这样子,他一定不会让大家来的。”斯言极是,杨德炎确实是这样一位风度翩翩拘小节的人。他退休后我还同他一起去喝咖啡,我说话的语速比较快,许多人听不清楚,他说话的语速比我还快,有时我也听不清他说的什么,但是我爱听他对事物的分析和讲那些出版轶事,真是很美好的享受,这美好的享受和美好的日子从今开始一去不复返,我们再也不会有一起喝咖啡的日子了,而且我也深信,今后倘若我去喝咖啡时,那咖啡杯里一定有他的影子,因为印象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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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德炎1962年至1966年在上海外国语学院西语系德语专业学习,毕业后分配到商务印书馆工作,1972年3月从干校返回商务印书馆,从事编辑工作,1980年5月起,任商务印书馆总编室副主任、主任、总经理助理,1987年9月起,离开商务印书馆分别任中国驻原联邦德国大使馆和中国驻瑞士大使馆文化处一级秘书。1991年12月起,任新闻出版署外事司司长, 1996 年4 月至2008 年5 月一直担任商务印书馆的总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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