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从北京归来,我一直沉浸在喜悦中――因为,我登上了长城。就像当年用双脚写出第一个字、织出第一幅十字绣一样,我又翻越了人生的一座高峰。
20多年前的一天,我无声无息地来到世上。之所以说“无声
母亲读懂了我的心事。她向邻居家的哥哥姐姐借来课本,开始教我识字,还在书店给我办了借书证。随着书读得越来越多,我慢慢有了用文字表达的愿望,但是双手却不听使唤。偶然的一天,我在电视上看到一个没有双手的小孩用脚写书法的故事,我想,不如也练练双脚写字的技能!
我先是用一只脚夹笔练,可是怎么也掌握不好笔的落点,后来干脆两只脚抱住笔杆练习写字。我练得汗水淋淋,脚被笔杆磨得红肿,甚至把左脚小趾甲都磨掉了,鲜血染红了洁白的纸张。尽管如此,我也没有动摇练字的决心。我咬紧牙关坚持着,没掉过一滴泪。功夫不负有心人,随着日历一页页翻过,我写的字也逐渐进步着,从刚开始的歪歪扭扭,到一般人能看懂,一晃竟是大半年的光阴。我的第一篇用脚写成的小短文《童年的椅子》发表的那天,母亲和我都高兴得哭了。
2004年底,我开始尝试中篇小说创作,那年我19岁。那时我还没有电脑,只能用脚执笔在方格稿纸上一个字一个字地写。每天吃过早饭,我就会坐下来,先将稿纸用书本垫出一个坡度,然后把笔放在右脚背上,用左脚的大脚趾按住,轻轻移动笔杆儿,一写便是一整天。灵感来了的时候,我宁愿午饭不吃、晚餐延迟,也不舍得中断写作。即使这样,我每天最多也只能写几百个字。三个多月后,一部描写亲情、友情、爱情的三万字中篇原创小说《情思》终于问世!当我给小说画上圆满句号的那一刻,成功的喜悦让我热血沸腾、欢呼雀跃。
2005年4月12日,一个春光明媚的上午,在营口人民广播电台播音员张凡的陪同下,电台领导以及《辽河》杂志社主编――营口市文联副主席白凤德带着鲜花和书籍来家里看望我;9月30日,中篇小说《情思》在《辽河》发表,为我带来十足的自信和创作激情。
这之后,我爱上了小说创作,又一发不可收地接连写出了《生命因你而精彩》、《岁月无奈人有缘》,以及正在博客上连载的8万字小说《也许天有情》。虽然这几部中篇小说由于各种原因没能像前者一样发表,但每当我将它们垒起来,看到那厚厚一摞用脚写就的作品,总不免为此自豪,因为这其中的每一个文字都凝聚着我超乎寻常的付出和汗水啊!
我是一个残疾人,但是从来不想在别人怜悯的目光下生活一辈子。我很小就开始做家务,10岁就学会了用脚织毛衣。为了揣摩针法,脚趾头磨得红肿。慢慢地,从布娃娃的衣服、裤子、背心到大人穿的毛裤、母亲的背包,我都能娴熟地织出来。我还给自己织了一条毛裤。挂在房间里的十字绣,就是我用脚一针一线织出来的刺绣作品,有山有水,有花有草,有人物肖像,有卡通画像,个个栩栩如生。去年底,我的淘宝网店顺利开张,至今好评率100%。
我的人生格言是:挑战无情命运,获取精彩人生。
(李雅楠口述,本报记者毕玉才、特约记者刘勇整理,图为韩远飞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