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桌子右下角的抽屉里珍藏着我从事编辑工作十几年来许多重要的信件,其中有不少珍贵的“作家手迹”。
打开抽屉,随手抽了一封,竟是池莉的。她的文风依然那么自然朴素,字里行间流露出真切的关怀,毫无名人的架子。
十几年前我第一次把她的短篇小说《月儿好》介绍到国外时,她写来的信件也是这样淳朴。我又抽了一封,陆星儿的,她的字体粗犷豪放,一如她的为人,她的信件跟她的口语似的急急火火,有时候因为比较着急,字体便有些潦草不清,但其中记载着她的勤奋和不易,在她的身上更多地体现着一种中国女性自强不息的精神。再抽出一封,王安忆的,我曾在上海召开的“国际文学研讨会”上见过她一面,那时我们跟美国的“中国书刊社”合作共同推出了她的英文版小说集《流逝》,那本小说集的英译水平十分出色。印象中王安忆是属于比较安静的那一种类型,就像一道宁静的水流,总是在静静地思索,她的字体娟秀、文静,信的内容也很简明扼要,最后总不忘加一句“好了,就说到这儿吧”。很干练,一如她的文风,点到即止。再抽出一封,是铁凝的,由于我个人比较喜欢她的小说,又编过几本她的集子,因此交往也多一些。她也可以算是“得奖专业户”了,曾经是好几届全国中短篇小说奖的得主,我个人认为,在当代女作家中,她的短篇是写得最为出色的。铁凝总是会把她的新作寄给我,在扉页上写上些“批评”、“指正”之类谦虚的字眼,我这一方呢,也总是关注着她的创作情况,争取以最快的速度把她的优秀作
品译介到国外,那时候我便体会到作为编辑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