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国秘书长安南
日前,诺贝尔和平奖委员会宣布:为了奖励联合国在过去的一个世纪中为建立“一个更加和平、有序的世界”而作出的种种努力,2001年诺贝尔和平奖授予联合国以及联合国秘书长安南。这是联合国作为世界上最广泛的国际组织首次获得诺贝尔和平奖。而安南则成为联合国成立56年来第一位获得诺贝尔和平奖的在任秘书长,也是第二位获奖的秘书长。此前,联合国第二任秘书长、瑞典人达格·哈马舍尔德于1961年获得过此奖,他在1961年9月前往非洲调解刚果武装冲突的途中因飞机坠毁而以身殉职。
现年63岁的科菲·安南1938年4月8日出生于加纳库马西的册芳蒂部落,他曾就读于库马西科技大学,1961年在美国明尼苏达州圣保罗市麦卡利斯特学院完成经济学本科课程。1961年至1962年,他在日内瓦国际高级研究学院攻读经济学研究生课程。1962年进入联合国工作。1971-1972年,他是麻省理工学院斯隆研究员,获得管理学硕士学位。安南曾任主管维持和平行动的副秘书长(1994年2月至1995年10月;1996年4月至1996年12月)。1997年1月1日,安南就任联合国第七任秘书长,他是惟一一位从联合国职员中产生的秘书长。2001年6月29日,联合国大会一致通过了安南的连任决定。安南新的任期将从2002年1月1日开始,为期5年。
安南始终把册芳蒂部落的5种道德规范,即尊严、自信、勇气、同情心和信仰作为他的行为指南。
有一次,由6辆车组成的安南车队正在加纳首都阿卡拉的大街上飞驰。车队一路前行,警笛鸣叫不止。街道两旁站满了男男女女,看着车队开过来,个个欢呼雀跃,眼里闪耀着火热的激情。安南起初还以为街道两旁的人群是在欢迎卡扎菲。但当他听见人群中不断地高呼着他的名字,并称他为父亲时,他这才知道人们已认出了他。当车队来到加纳一个市场后,安南高兴地发现加纳国家足球队正在附近练球。于是,他漫步走到一个有人群聚集的地方,希望能看到几分钟练球的场面。但是这些人看见安南走过来,顿时又叫又跳。卫兵们见状迅速将安南拥进车里,试图开车离去,但这些加纳人冒着被踏伤踩伤的危险,近似疯狂地向安南挤去,高呼“父亲!父亲!”
1998年,在美国和西方国家因伊拉克拒绝同联合国武器核查员合作而准备对伊大打出手前夕,安南决定亲赴巴格达做最后的说服工作。行前,时任美国国务卿的奥尔布赖特当着许多助手的面气急败坏地给安南打电话,大声斥责他:“这件事你是绝对办不成的,绝不可能。”其实这是她的一种策略。尽管奥尔布赖特使出浑身解数欲阻止安南与萨达姆的会面,但安南还是毅然决然地来到了伊拉克。安南认为,不应该让那些无辜的伊拉克人跟着受苦。在与萨达姆正面相对时,安南的直觉告诉他:炸弹不是答案。
在联合国秘书长这个职位上,安南要面对许多问题。其中之一就是,对于他自己到底应该做些什么,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看法。每当遇到这种情况,安南总是热心地听取所有人的意见,但如果他们大声叫喊的话,他就会按他自己的主张行事。
安南的助手说,在遇到重大危机时大家都感到很恐惧,但安南却越是在这个时候越沉稳。每逢此时,他会比平时更加风趣幽默,他的声音也更加平静。与他共过事的人都说,他常常置身于世界上最危险、最让人难以忍受的场合,毫无畏惧地与有关人士商谈如何提供医药设备、食品和人道援助等问题。他的一位助手说,在1999年北约轰炸南联盟期间的一天深夜,在马其顿,他与安南坐在一个面向科索沃的阳台上,附近不时传来美军飞机空袭科索沃的声音。而安南却在用手机镇定地与一些国家的领导人交谈,一直谈了两个多小时。
冷战的结束给世界增添了更多的变数,也使联合国背上许多危险的负担。许多国家因出现混乱而需要联合国军队的参与,如塞拉利昂、刚果(金)、东帝汶等。在卢旺达,80万图西族人遭到对立的胡图族人屠杀。安南说:“联合国经常要与一帮不懂国际形势、对什么都不在乎的军阀打交道。除非我们做好准备用军队来对付他们,否则,我们将一筹莫展。”
对于这些任务,安南视为使命,责无旁贷。哪里需要,他就有十足勇气命令联合国维和部队开向哪里。
去年,安南在访问东帝汶期间,一位男子冲向安南,大声哭了起来,向他叙述当地正在发生的一切。已经订了机票正准备离开东帝汶的安南不顾可能误机,与这位男子一起聊了一个多小时。在科索沃,他曾与一位百岁老妇人坐在一起,握着她的手,静静地听她一遍又一遍地说:“我这么大把年纪了,怎么还会遭遇到这种事啊?”
安南的现任妻子名叫娜内·安南,是一位苗条而非常漂亮的瑞典女子,是一名律师和艺术家。她曾为儿童写书介绍联合国。安南和夫人有3名子女。娜内的叔叔是在二战中因拯救过数千名犹太人而出名的瑞典外交官拉奥尔·瓦伦贝里。
有一天晚上,他们俩正沿着纽约市的罗斯福岛大街行走。安南看见电话亭里有个人影弓着背,似乎在哭泣。这种事情出现在大街边上,一般人可能注意不到,但安南却走过去与他攀谈,问他遇到了什么问题。原来是他的父亲病了。安南帮他出主意,并轻声细语地安慰他。娜内目睹了这一感人的场面,从此便对安南产生了爱情。
安南认为必须制止不义战争,不以恶报恶,而是要以博大的胸怀,高瞻远瞩的目光,果敢的行动对付邪恶。
安南的信仰来自灵魂深处,来自他部落,来自失败和挫折。安南早就明白,要想拯救这个世界光靠道德准则是不够的,但是又必须首先依靠自己。在这个充满矛盾的世界里,和平的声音有时显得如此微弱,微弱得让你看不到希望的曙光。在科索沃、卢旺达、东帝汶,许多人都经历了这种困惑,但安南的信仰没有动摇。他始终坚信人类有能力解决好自身的问题,善良的人们终将会赢来和平和安乐的生活。
安南说:“我自认为我是一个坚强而果断的人。人们看不出这一点,是因为人们谈论我的时候总是说我非常温和。是这个职位把我摆到了另一个层次。”
他总是说,一个人在不被迫做什么事的时候,他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大能耐的。因此,每个人都应最大程度开发自己的潜能,为世界多做有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