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奉春先生的介绍,记者走访了目前仍在经营豆汁的北京老字号“南来顺饭庄”和“锦馨豆汁店”,这才了解到,豆汁,这看上去最具地域特色的饮料食品,不仅富含蛋白质、维生素等多种人体所需的营养物质,它衍生出的文化情结,竟还那么牵动人心,能给那么多家乡人带来温馨的回忆。
南来顺饭庄总经理安先生告诉记者,豆汁原本是制作绿豆淀粉或粉丝的下脚料,把绿豆浸泡到可捻去豆皮时捞出,加水磨成细浆,倒入大缸内发酵;沉入缸底的是淀粉,上层漂浮的即豆汁,它有祛暑清热、排毒养颜、健脾开胃、除燥温阳等功效,既可热熬,亦可冷饮,但不宜喝“温吞”的。安经理说,豆汁是北京小吃中的代表品种,已有数百年历史。据说乾隆十八年间,豆汁被朝中大臣得知,即上殿奏本,乾隆皇帝曾降旨,招募豆汁匠人二至三人进宫在御膳房当差,民间的豆汁就这样进入宫廷。据安经理介绍,南来顺饭庄自1937年起便经营豆汁,现在仍是每天保证供应。早点有随时出锅的热豆汁,配有里外酥透的焦圈儿、芝麻烧饼、蜜麻花等各类小吃。午餐和晚餐除热豆汁外,还有南来顺特供的带冰碴的生豆汁,一块钱一大碗,酷暑时喝下去甚是畅快。在南来顺工作多年的王书记告诉记者,豆汁不仅深受普通百姓喜爱,许多文人墨客和各界名流对它也情有独钟。著名作家老舍的夫人胡青生前酷爱南来顺的豆汁,过去常携子舒乙到店里饶有兴致地过把“豆汁瘾”,一碗豆汁下肚,周身舒坦。舒乙先生曾欣然为南来顺题词:“小吃大艺”。1993年,西部歌王王洛宾来京后,曾专程赶到南来顺饭庄,品尝久违了的豆汁,喝后当场挥毫,为店里写下“豆汁增寿”几个大字(见右图)。王书记说,这样的轶闻趣事在南来顺真是太多了。
榄杆市的锦馨豆汁店久负盛名,现已开设了四家分店。在位于天坛北门的锦馨分店,记者看到50平米左右的店堂里顾客熙熙攘攘,络绎不绝,场面十分火爆;既有独自一人闷头细品的,也有一家三口围坐在一起愉快吃喝的,甚至还有提着大口玻璃瓶或塑料桶买了带走的。店里的服务员向记者介绍了锦馨的变迁与发展,他们对豆汁仍能得到这么多人的青睐而感到高兴。记者与一位独自就餐的先生攀谈起来,他自称姓宋,做化工贸易,每天上班都路过天坛北门。只要有空,他都会进店来喝碗豆汁,就好这口儿,喝得浑身出汗。宋先生说,北京除了几家经营熟豆汁的小吃店,在牛街礼拜寺附近还有一家专卖生豆汁的小铺,街坊四邻都爱上那儿打生豆汁,然后自己熬着喝。因为天热,所以只是上午卖,去晚了就买不上了。
看似平凡的豆汁,竟这样受到京城百姓的宠爱,它真是这么诱人吗?记者忍不住产生了想亲口尝一尝的愿望。于是,花9毛钱买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豆汁,汤中透着淡淡的青绿色。记者先是小口浅尝,然后大口喝下;作为第一次喝,其个中滋味真是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