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左至右依次为:小林觉、小林关、小林清芽、孔令文、孔祥明及小林夫人
关心围棋的人都知道“棋圣”聂卫平当年与棋坛才女孔祥明结婚、离婚的那段往事,对那个父母离婚时年仅10岁的孩子聂云骢都抱有深深的同情。如今,已改名为孔令文的聂云骢已经快23岁了,而且最近从日本传来的消息说,孔令文已经结婚,妻子是日本著名棋手小林觉的女儿小林清芽。
结婚意味着寻找到了爱的归宿,对于从小遭遇家庭破碎,在父母都是名人,父母离婚被炒得世人皆知的阴影下长大的孔令文来说,这份爱的归宿就更为重要。
聂卫平在自传《围棋人生》里是这样叙述他和孔祥明离婚时的场景的:“办离婚手续那天,我们把儿子也带去了,那年他10岁,在办事处大哭,不让我们离。儿子,我也舍不得你啊。”可是无论做父亲的多么地不舍,一个10岁大的孩子是无法理解大人的世界里那份矛盾和无奈的,他只知道,父亲从此之后不会和他在一起生活了。让他更没有料到的是,母亲的决定,也让他在今后的成长岁月里与父亲几乎绝缘。
离婚之后,孔祥明决定东赴日本。孔令文永远记着他和母亲到达东京那天的情景:“我是1991年3月份和妈妈一起到达日本的。那一天给我的印象太深刻了,我们走出机场大门的时候,天上下着瓢泼大雨,我和妈妈打车赶到住处,浑身上下都湿透了,来到异国他乡,再加上这么恶劣的天气,我内心有一种非常凄凉的感觉。那一年我刚好10岁。”
在父亲是“棋圣”,母亲是“棋坛才女”的光环之下,孔令文的少年时代却是不幸的,这种不幸,比一个普通家庭的父母离婚带给孩子的伤害要厉害得多。
小时候,孔令文并不想成为一个棋手,那时他的理想是成为一名科学家。他最早接触围棋大概在5岁的时候,但只是玩玩。
直到10岁时怀着悲凉的心情来到东京后,他才开始系统的围棋学习。他们母子在东京租了一间房子,他被送到户冢第一小学就读,同时还加入了菊池康郎创办的“绿星学园”。
孔令文说,当时他学棋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希望自己能打败父亲,因为父亲对妈妈对他都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可以说,他是在内心憋着一股气去学棋的。在“绿星学园”的日子里,孔令文进步神速,短短一年时间,他就从业余5级升到了业余5段。但母亲并不非常支持他下棋,相反,希望他能远离围棋的世界,但孔令文非常地执拗,没办法,孔祥明只好给他了一个限度,在17岁前入段,否则,就去做别的。
日本的段位赛是出了名的难打。每年的升段名额很少,只有3个。但15岁的那年,孔令文终于过关,成为职业初段棋手。而且在围棋的世界里走得越深,他就越觉得自己当初学棋为打败父亲的目的很是可笑,因为围棋并不是当初他想像的那个样子。
但是,与他的父亲聂卫平相比,孔令文不是一个很有天赋的棋手,连他自己都觉得能够那年入段,有一定的运气成分。现在,孔令文已是职业四段的棋手,他认为下围棋靠的不仅仅是天赋,更重要的在于兴趣加毅力。
对于毅力,孔令文在他的母亲身上体会的最多,在日本度过的那段艰辛的日子里,他从没有听见母亲有任何抱怨,更很少见到她流泪,这种坚毅和刚强让他学会了怎样在困境中勇敢地生存。
采访围棋,接触聂卫平,人们都会感到他对儿子的舐犊之情。虽然儿子已改名叫孔令文,但聂卫平还是以“骢骢”来称呼他,他对儿子的感情仍停留在儿子出生时他抱起他的那个瞬间,他给他起名叫“云骢”,意即云中的骏马。
今年全国围乙联赛,孔令文代表江苏队出战,当有记者告诉聂卫平有关孔令文的消息时,聂卫平马上就问孔令文的对手是谁,胜负如何。他还向人索要了孔令文的比赛棋谱,关爱之情溢于言表。
但对父亲的关爱,孔令文却一直采取回避的态度,也许这种爱对他有些陌生,也许是他太渴望这种爱但当爱来临时他手足无措,反正,采访过孔令文的记者都觉得他和父亲之间的鸿沟真的很深,他曾对记者说:“他是个非常伟大的棋手,作为棋手,我很崇拜他,但作为父亲,他不是合格的。”多年来,孔令文也回过北京,聂卫平也多次去东京,但在印象中,他只与父亲下过几盘棋。对于善为人师的聂卫平,孔令文却说:“我学棋长棋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孔令文和小林清芽称得上是青梅竹马,在日本,他和母亲得到了小林觉一家的帮助,两人的爱情,是建立在两家深厚的情谊之上的。
据目前已在国内定居的孔祥明说,小林清芽个性温柔,长得也很漂亮,大概在孔令文20岁的那年,他们两人确定了恋爱关系,不久前,他们在日本登记结婚,虽然还没有举行结婚仪式,但在法律上已是夫妻。
虽然对父爱心存芥蒂,但关于自己要结婚的事,孔令文还是在国内参加围乙比赛的时候打电话告诉了自己的父亲。对于能够和小林觉结成亲家,聂卫平感到非常高兴。他表示,如果小夫妻俩来北京,他一定会到机场去接他们。
结婚,往往酝酿出人生的另一种成熟。走进婚姻的孔令文也许有一天会理解自己的父亲,也许他会发现和父亲之间的鸿沟只是一个可以一跨而过的小沟。爱,也许会让一切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