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科长的第一个念头是把程真抽出去。
这个程真是1992年分配来到科里的。这人没有工作思路，还尽给科里捅漏子。有一次，科长向程真布置了给局长写讲话材料的任务。他口里答应得很欢快，可迟迟不见动笔，科长催他，他说：“没事，你放心！”不料到了头天晚上他才慌了，连夜赶写时，找不到背景材料，熬了一夜也没写出个子丑寅卯来。次日上午局长要稿，没有，局长火了，逮住科长好一顿训。后来，几次科长想把程真弄出去，无奈其他科室都知道程真的情况，谁也不愿要他……
科长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就把情况给大伙说了，大家一致说：让程真去！
科长就和科里同志商量拟推荐报告：“程真同志工作认真负责，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团结同志，以身作则，是科里工作的顶梁柱；该同志坚待原则，敢于批评和自我批评，因此受到了科里同志很高的评价。”大家一致通过，交到了局里。
局长看到报告，欣然同意。派专人送到了市委组织部。
市委组织部接到报告后，派专人到单位进行了考察和民主测验。考察中，果然没有一个人说程真的坏话。民主测验也异常地好，那表上齐刷刷地都在“优秀”的栏下打着对号。组织部的同志对此十分满意。
一个月后的一天，局长把科长叫了去，说，组织部来人了。科长急切地问：“怎么样，组织部同意抽调程真了？”局长示意他坐下。局长说，组织部考察后，向市委领导作了汇报，市领导一听，说这些年我们下基层考察的干部，能有一半人拥护我们的考察对象就已经很不错了，像程真这样的同志能得到单位全体同志的一致拥护实在不简单，这么好的同志不重用还等什么？！于是程真同志就被市里破格提拔了。
科长迫不及待地拿过文件，一看果然上面有一行十分显眼的标题：“关于任命程真同志为市土地局副局长的通知。”科长脸变得煞白煞白的。
（《微型小说选刊》2001年第1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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