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教授真的辱没了“北大精神”吗？这里就涉及到了一个重要的概念，即何谓“北大精神”？
这个“北大精神”的定义，应从蔡元培先生的办学宗旨中去找源头。他说：“循‘自由思想’原则，取兼容并包主义”。还说：“夫大学者，囊括大典、网罗众家之学府也”。细品蔡元培的这些话，再联想北大当时将陈独秀与辜鸿铭一并囊括之事实，不难得出结论，原来这个“兼容并包”，才是北大精神最本原的东西。
从这一立场看，所谓“北大不应媚俗”的说法就有了问题。严教授夸金庸好，乃是一种学术观点，只要不是歪理邪说，在学术界就应有它的一席之地。我想，只有“风、雅、颂”齐备，这才叫北大；既讲离骚又讲鸳鸯蝴蝶派，才算是有“兼容并包”的气度。
我认为，夸金庸是严教授在学术上的正当权利，任谁也不能剥夺。借用以赛亚·柏林的话来说，严家炎夸金庸是一种“无害的思想”，而不允许严家炎夸金庸则是一种“有害的思想”。因为不允许夸金庸的后面，隐藏着的是话语独断、文化专制、一言堂之类有害的东西。（《中华读书报》2001.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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