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岩松说,去年的奥运会之后,我突然感到一种恐惧,这种恐惧就是在被别人过高地关注之后的那种恐惧。
作家刘恒曾提醒我:“太阳升到最高的时候,它就要落山了。”我回答,那何必让它升到最高呢?我的解决方法是,从悬崖上跳下来,受伤之后,重新选一个起点再出发。当时的离开就是要再选一个出发的地方。
我离开《东方时空》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我太熟悉它了,不用费很多努力就可以做得很好,这太危险了。我需要不适应。这一年的收获比我过去10年还要多得多。一直在做节目的时候,我事无巨细地盯着眼前的事。而这一年中我可以考虑更多务虚的东西,甚至可以游离新闻之外。我突然发现,我不做主持人又怎么了,国家依然发展,人们依然得到他们的乐趣。我更加明白自己的微乎其微。这一点给我的启示太大了。包括现在做节目时,我更多地变成了一个提问者,把更多的事实摆在面前,而不急于把结论给观众。(《羊城晚报》2001.11.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