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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代史上的两种“国情”论

2001-12-30 来源:文摘报  我有话说
1880年12月3日,直隶总督刘铭传上奏折,提出修筑铁路,以利于工商、用兵,但遭到一帮顽固派的极力反对,翰林院侍读周德润说,铁路“行之外夷则可,行之中国则不可。何者?外夷以经商为主,君与民共谋其利者也;中国以养民为主,君以利利民而君不言利者也。议者欲以铁路行于中国,恐捷一开,而沿途之旅店,服贾之民车,驮载之骡马,皆歇业矣,是括天下贫民之利而归之官也。”

此后,通政使司参议刘锡鸿也上折反对修筑铁路,其理由之一竟然是修筑铁路会惊扰山川之神灵,使其不安,最终导致旱潦之灾。

上述反对修造铁路的“国情”论,可谓集愚昧、迷信之大成。但却受到清朝当局的首肯,修铁路的动议由此胎死腹中。

1913年底,袁世凯召杨度单独议事,询问帝国、民国两种国体,何者最适合中国。杨度回答:“民主共和是世界潮流所趋,国家主权属于人民全体,乃为不可争议的定数,但以中国国情而论,民智未开,政治未修,文盲充斥,思想闭塞,建设落后,比之西方,差距何止百年。不过为政在人,有贤能之政府,就有国富民强之希望,帝国、民国谁为是、谁为非?总归一句话:‘事在人为’。”

杨度的“国情”论有两个“特色”:其一,明知民主为世界潮流,却借口“国情”特殊,反其道而行;其二,太偏执于人治的魔力,而把人民从权力运作中一脚踢开。

两相比较,第一种“国情”易于识破,第二种“国情”论则似是而非。倘能发掘“国情”论的源流,找出其变迁的来龙去脉,对当今中国的现代化,不啻为一面镜子。(《团结报》2001.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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