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南边陲的一个牧牛、拾穗的乡村丫头,变成了一个在艺术舞台上争奇斗妍的“孔雀公主”,杨丽萍演绎了一个现代“灰姑娘”的故事。
杨丽萍说:“我是白族人。白族人崇尚大自然,崇尚这种生活的本质。我的舞蹈是怎么来的?其实我没有进过舞蹈学校,在我们家乡,舞蹈就是生活的一部分,我们经常用歌舞的形式,来表现自己对大自然、对生活的美好向往。我对舞蹈的那种感觉,是与生俱来的。”
“我的家在边远山区。在童年里并没有觉得艰苦,伸手就能摘到桃子吃,出门就有一条清澈的河,你可以在那儿洗菜、打水,在柳树根底下摘蘑菇,在河边上放牛、放马,人就跑到水里头去玩,小鱼从你的双腿间穿过的感觉美妙极了。躺在河边上抬头看云的无穷变化,看树影婆娑,完全是一种美好的景象。童年的美好记忆到目前为止还是我创作的一种源泉。”
“1971年,我到了西双版纳州歌舞团。突然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而且受这么多人的约束管教,好像被禁锢住了,很难受。我曾经想回去,因为这种生活太不像我们那种很自然的状态。”
“到中央民族歌舞团以后,他们要我去练芭蕾舞,练他们认为科学的基本功。我去练了一段时间,但我觉得练完了以后就僵掉了,我的身体被束缚住了。我提出不练,当时领导和教练都很不满意,觉得一个演员一定要练功。所以我就发明了自己的一套练法。”
“我在中央民族歌舞团编创了《雀之灵》,并在全国舞蹈大赛当中获得了一等奖。那时我觉得,孔雀是舞蹈的最佳题材,没有任何一个题材可以胜过它。所以就认真琢磨孔雀这个形象。”
“我参加舞蹈比赛时,服装、音乐全都是我自己出钱。我们的薪水每月大概一百多块,一条孔雀裙是七百块钱,做音乐需要一千块钱。那条孔雀裙,我是向别人借钱做的,还卖掉了非常心爱的手表。但因为没有钱,就没有及时地把音乐做出来。”
杨丽萍现在依然特别喜欢种地生活,她自己种菜,种果树。在杨丽萍的脸上好象看不到岁月的流痕,她是如何保持的呢?她说:“跳舞本身是一种运动的项目,心态是最重要的。我经常觉得跳舞的时候,全身的脉络是通的,这样投入的状态,会让自己的身心很健康。”
(《文汇报》2002.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