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第一,就作者来说,写短篇不挣钱,写长篇最不济发个五千册一万册,拿百分之十的版税;再赶上有影视机构看上,版权一卖,作者可能就“发”了。因此,我们的长篇出版几乎到泛滥的程度,每年出版长篇居然近千部。就是写中篇,也有被改编成影视的可能。惟独短篇,辛辛苦苦,万把字,拿个几百块钱,费力不讨好。这种形势下,作者自然会被长篇市场拉走。第二,短篇有难度。一个短篇,篇幅有限,却要求作者螺丝壳里做道场,要简洁,要完整,要有力,要深刻,要丰富,要谋篇布局,要语言句句讲究等等。不少作家就不愿意接受这种考验,或自认为短篇的训练已经完成,而不再对短篇有兴趣。第三,过去媒体不发达,于是短篇小说的功能之一就是迅速快捷地反映现实,多写短篇可以看作是时代对一个作家的要求。现在此功能已被大量资讯传媒所分割,靠短篇反映现实就时效性来说迫切性已经不是很大。少数致力于写短篇的作家,更多的是出于自身对短篇这一体裁的迷恋。
评论家洪治纲也认为,作为一种叙事艺术,短篇小说无论是在语言、结构还是意蕴的传达上,都有着较中长篇小说更为苛刻的要求,它需要高超的艺术智性才能驾驭,而我们的一些作家却有意无意放弃了这种艺术追求。
(《文艺报》2003.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