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9日凌晨,从广州至常德的K510次列车奔驰在京广线上,湖南株洲县禄口镇的下岗职工张三林正好坐在车上准备回家生产。当列车距衡阳车站只有50公里时,张三林开始阵痛。列车长李涛闻讯,一边通知广播员在列车上寻找医生,一边与长铁总公司调度所取得联系,转告衡阳火车站做好接车准备。衡阳车站马上与铁路医院取得联系,正在站台上值班的值班员杨婷婷也得到了通知。
为了便于救护,车站将K510次列车预先安排在二站台。5点33分,K510次列车平稳停靠二站台,杨婷婷和4名上水员抬着担架守候在孕妇所在的15号车厢门前。列车长李涛扶着孕妇艰难地走下列车。
“不好,要生了。”一位旅客突然喊道,人们只见孕妇裤腿下流出大量鲜血。而此时医院的救护车还没有赶到,在部队当过兵的杨婷婷用手摸了摸孕妇的下部,“不好,婴儿的头已经冒出来了。”
“请男同志背过身去,围成一个圈,女同志来帮个忙,把孕妇的行李拿过来垫着。”杨婷婷当即当起了“接生婆”。旅客们转过身去,自觉围成了一个圆圈,上水员搬来了大长凳,列车员拿来纸盒垫在上面。
“啊!啊!……”随着孕妇的呻吟,所有在场旅客心都紧了起来。“好,屏住呼吸,来,放松,吸气。”婴儿的头出来了,“不好,脐带缠着婴儿的脑袋了。”从未接过生的杨婷婷,此时已经是满头大汗,杨婷婷试着用手去解脐带……
5点46分,“哇……”婴儿终于发出了第一声啼哭。这时,衡阳铁路医院医务人员赶到,及时将婴儿的脐带剥离母体。母女平安。在场的旅客由衷地鼓掌庆贺。
将母婴送上急救车后,杨婷婷松了一口气。没想到,20分钟以后,对讲机再次响起急促的命令:“杨婷婷请注意,深圳西开往怀化的5302次列车长通知,车上有一孕妇即将临产,请立即做好急救准备。”
不到两分钟,又一个临时“产房”出现在站台上。
6点09分,5302次列车刚一停稳,4名工作人员火速登上列车,由列车长胡明华引导,将面渗汗珠、口喘粗气的孕妇舒凤华从11号车厢接下站台送入临时“产房”。寒风凛冽,却刮不进人体搭建的“产房”。刚进“产房”,孕妇就紧紧抓住丈夫的手大喊“痛死我了。快、快救我……”此时救护车还未返回,情急之下,杨婷婷来不及细想,果断解开孕妇的裤带……10分钟后,又一个鲜活的生命在衡阳站二站台降生。
为了记住这难忘的时刻,两位产妇分别为女儿取名“雁红”、“雁春”,希望她们在人生的旅途上永远记住雁城衡阳,记住2003年春运。(《光明日报》2003.2.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