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少“一个主要的角色”
上个世纪30年代的热血青年曹禺,将他身边“梦魇一般的可怖的人和事”搬上话剧舞台。他说,《日出》“没有绝对的主要动作,也没有绝对的主要人物。陈白露、潘月亭、顾八奶奶、胡四等并没有什么主宾的关系,只是萍水相逢,凑在一处。他们交相陪衬,而共同烘托出一个主要的角色,这‘损不足以奉有余’的社会”。根据曹禺同名话剧改编的音乐剧《日出》,看上去更像一部都市言情剧,改编者消解了话剧文本中力透纸背的“批判”力量,造成这部音乐剧无法掩盖的“硬伤”。例如,曹禺说过,《日出》不演则已,演了,第三幕无论如何应该有。挖了它,等于挖去《日出》的心脏,任它惨亡。当年剧作者忍受着痛苦折磨、甚至欺凌侮辱深入社会底层生活,“怀着无限的惊异,发现一颗金子似的心,那就是叫做翠喜的妇人。”他对这个“写得真实,没有歪曲”的人物,倾注了最多的情感。然而,第三幕的灵魂人物翠喜,在音乐剧中异化成一个没有故事、没有性格、没心没肺没表情的老鸨。这种处理实在令人难以接受。(《音乐周报》2003.2.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