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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做“提灯女郎”的将门之女

2003-05-22 来源:文摘报  我有话说
人们喜欢称兰州军区总医院87岁的女军人黎秀芳为“中国的南丁格尔”。南丁格尔在一次战争中提灯夜战,救护伤员,是一位英雄的女性,被誉为“提灯女郎”。黎秀芳奋斗一生,获得了有极高荣誉的国际红十字会“南丁格尔”奖,而且她的人生充满传奇色彩,同南丁格尔极为相似。

将军门第的“叛逆者”

出于对南丁格尔的崇拜,中学毕业后,黎秀芳违拗父愿,报考了国立南京中央高级护士学校。抗战爆发,她边读书边赴战地救护抗日伤员。

1941年冬,黎秀芳又一次违拗已是国民党中将的父亲的意愿,从重庆搭乘一架便机飞抵荒寒艰苦的兰州,投入到兰州中央医院和西北公立职业高级护校的筹建和教学工作中。

1947年,她的学术论文在美国《妇女友仁》杂志发表,获奖金500美元。她当即将这笔钱捐给学校建立了一座营养实验室。

因工作出色,黎秀芳先后担任了公立职业高级护校校长、西北野战军总医院附设高级护校校长等职。现在87岁的黎秀芳已经是一位将军了,担任着兰州军区总院专家组的工作,同时兼任着十多个社会和学术职务。记者采访她时,她作报告、开学术审定会……忙得不可开交。

大劫难泯赤子之心

黎秀芳一生历经了很多磨难。1958年秋,她被内定为“中右分子”,强令下工厂“劳动改造”。文革中,又被指为“反动学术权威”、“特务分子”而承受了抄家、揪斗、游行、火烤、陪死尸睡觉等惨无人道的折磨,肋骨被打断过两根,还被造反派从二层楼上推下去摔断过左股骨。死里逃生,黎秀芳没有对祖国母亲有一声怨言,反倒一遍遍写申请书要入党,直到60岁满头青丝变成两鬓斑白时,才实现了这一愿望。

黎秀芳的60多位亲人都在国外,她有很多机会、太多的理由去国外定居,可她没有走。1979年,海外的家人偶然从报上看到了黎秀芳的事迹报道,立即寄来家书一封,催她去美国与家人团聚。黎秀芳百感交集,极想马上去见亲人们,可又怕去了硬不下心回来,拖了两年之后才启程去美国旧金山探亲。到了美国,黎秀芳没有沉湎于亲人相聚之欢,而是从第二天开始就让弟弟带着参观考察。短短数日,她走访了美国11所著名的护士大学、医院、医护教育和研究机构,收集了大量资料,记下了大量笔记。弟妹们开玩笑说:“大姐不像是探亲却像是来执行公务的。”

母亲泪涟涟地央求她:“我已经80岁了,你也是60多岁的人了,孤零零一个人咋过,还是留下吧!大家有个照应。”黎秀芳也落下了泪,但她说:“不要再留我了,我的心在中国,我的事业在中国,我的学生在中国,我不能离开那里。”

孑然一世不寂寞

黎秀芳一生未婚,许多人不理解。黎秀芳说,独身不是奇怪的事情,这只是一个观念的问题,重事业的人许多终生不婚,南丁格尔就是这样。

黎秀芳的挚友兰州军区总院原护理部主任张开秀,是她年轻时流亡护校的同学,又在上世纪30年代一同志愿到兰州,又都选择了独身,她们像亲姐妹一样整整相伴了50年。1986年12月,姐妹俩联合起草了一份《联合志言书》:“……我俩现有银行存款及国库券4万元,下世后共同捐赠兰州军区,以作护士班优秀毕业生和医院优秀护士奖金之用,个人不作私产保留;遗体如有医学研究需要,可献作病理解剖。”张开秀病逝后,黎秀芳在追悼会上宣布了此“志言书”,并将存款交给了组织。这笔奖励基金己被兰州军区定名为“双秀基金”,每两年评选奖励一次优秀护士,现已有30余人获此殊荣。(《今晚报》2003.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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