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记者以前想象的“恐怖阴森”气氛不同,在流浪儿童保护教育中心楼内,各种体育、文娱设施齐全,一群孩子正在打乒乓球、打扫卫生、看电视,上下楼跑个不停。站内大院分为封闭区和开放区,开放区是给那些来投靠的农民工用的。
站长杨建勋向记者介绍了“全开放模式”的做法:凡“困顿”在天津市的农民工和儿童都可以到收容站食宿,也可以随时离开收容站。农民工如果仍然愿在天津务工,可由收容站为其联系工作;对于不愿务工又无力返回原籍的,则资助其返乡。
同时,站方还提供了热线电话、心理咨询、协助投诉、法律援助等配套服务,还与外省市建立了远程办理“三证”的合作关系,免除了农民工为“三证”不全而奔波于天津市和原籍的辛苦。目前已经有50多位农民工、40多名流浪儿从中受益。据介绍,按此模式对一位农民工实施救济的费用,仅相当于过去的三分之一。
杨建勋说,他们站从实行完全封闭管理到“半开放”(被收容者在指定区域内活动),再到“全开放”有个观念转变的过程。1998年的一天,杨建勋到锅炉房弄了些灰,抹在脸上,找了个破褂子穿上,装成聋哑人,瞒过了值班人员,只告诉了副站长李金良。在晚上10点多被李站长送了进去。他进去的屋子有70多平方米,通铺住了60多人。在里面,他没有遇到明显的打骂,但“确实有时间长的欺负时间短的,有外面进来的小恶霸欺负老实的。”
第二天早晨,被臭虫咬了一夜的杨建勋才被李金良接了出来。“进去感觉确实不一样。我从里面一出来,就想观念必须改变。管理和救济职能必须分开,不分开不行。”
杨建勋说:“被收容人员里75%都是农民工,只有25%甚至更少才是社会寄生群体。农民工肯定要说,我一没偷,二没抢,为什么要把我抓进来?还没等明白什么事呢,又扔上大车皮,走了。即使你不打不骂,他心能平静吗?他平静不了。如果只简单用一种管理模式,就构成了对这部分人的伤害。”
杨建勋认为,“行政管理职能主要针对的是社会上的寄生群体,对这部分人就要有相对约束。而社会救助和服务职能的对象就是农民工等社会弱势群体。对于他们,你就要为他们服好务。”(《中国经济时报》2003.5.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