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大启说,2002年3月19日上午10点,他收到了国际刑警组织中国中心局发来的传真,告知3月20日上午9点,将有一批被盗的陕西陶俑要在纽约著名的索斯比拍卖行拍卖,希望使馆设法追回这些文物。
段大启立刻向杨洁篪大使做了汇报。杨大使当机立断,一方面由他亲自起草一份给美国海关总署的照会,一方面由段大启负责与纽约海关和索斯比拍卖行直接联系。由于使馆过去一直和美国海关有着良好的合作关系,所以美国海关痛快地答应与中方合作,追回文物。而索斯比拍卖行由于已为保管这些文物花了不少钱,并为拍卖活动做了广告,而且其内部运作也有一套严格程序,所以不是很配合。段大启意识到,他必须亲赴纽约,要求拍卖行暂停拍卖活动。于是他连夜坐火车从华盛顿赶到纽约,终于在拍卖会开始前20分钟赶到了拍卖现场。在他的极力要求下,拍卖行很不情愿地决定停拍编号为32号的西汉陶俑。
3月21日,段大启把纽约海关的工作人员请到了拍卖行,协助他做通拍卖行的工作,暂扣这批文物。由于当时没有确实的证据证实被拍卖的文物盗自中国,因此美方当时并未决定直接把文物移交给中方,而是只下达了临时通知,暂停拍卖这些文物,并要求拍卖行负责保管这批文物。段大启说:“如果速度稍微慢一点,或者态度不够坚决,这件事就夭折了。”此后,有关此案的证据陆续发到了美国。纽约海关在大量证据面前,终于认定这些文物是从我国盗窃并走私出境的。海关随后在纽约南区联邦法院申请了法庭的禁止令,禁止索斯比拍卖行拍卖这些西汉陶俑,并完成了对文物的法律扣留和封存程序。今年3月,纽约海关正式表示要将文物归还我国,并在过去3个月里与中方一起完成了所有的相关法律手续。
段大启说,两年前,他们也曾追回过即将在美国拍卖行拍卖的一批中国珍贵文物。那批文物是王矗直节度使墓浮雕碑,当时在拍卖现场的起拍价是3万美元,而另外一件起拍价为2万美元的艺术品最后以将近60万美元的价格成交。相比来说,这6件西汉陶俑比王矗直节度使墓浮雕碑更加珍贵。
段大启说,这6件高约40厘米的陶俑是窦皇后墓中保存最完好的一批文物,制作相当精美。陶俑质地坚实,青色,表面敷白色“胎衣”,后用黑褐、深绛、土黄以及大红等颜色绘饰。不过,由于在墓中陶俑的上方有大量的木炭,再加上年代久远,原来的颜色都已经消失,所以现在这些陶俑看起来是黑色的。在制作之初,俑体双肩处安装了木臂,可以自由活动,并且都穿有外衣,宛若真人。但由于埋于地下时间太长,木制手臂和衣服已经腐烂,因此现在外观都是无臂裸体的。(《世界新闻报》2003.6.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