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儿子并没有什么大恙，只是受了些皮肉之苦。母亲在家里住了三天，就急着赶回了乡下。
母亲走后，我望着那两只嘎嘎乱叫的鸭子对妻子说：你把它杀了吧，咱们炖了吃。妻子面有难色：要杀你去杀，我才不摆弄它们呢！我唤来食堂的老张，吩咐说：张师傅，你把这两只鸭子拎去喂着吧，兴许还能下蛋哩！老张唯唯。
月末的一个晚上，张师傅来了，手里拎着一个塑料篮，上面盖着一条白毛巾，我很疑惑：你……
张师傅把篮子放在地板上，掀开毛巾说：刘校长，恭喜您啊！我把您的鸭子拎回去之后，喂了些残羹剩饭，第二天就开始下蛋了！妻子喜出望外：是吗？张师傅毕恭毕敬地说：可不是咋的！您数一数，有60枚哩！
以后的每一个月末，我家都能准时收到老张送来的60枚鸭蛋。
腊月初十，是我母亲的生日。我和妻子带了儿子，提了一篮子个头大分量足的鸭蛋，回到乡下为母亲贺寿。
母亲欣喜万分，说：你们领着孩子来热闹热闹就得了，还买鸭蛋干啥？妻子说：妈，这鸭蛋，还是您上次拎去的鸭子下的呢！母亲笑着说：你们甭骗我了，那次我拎去的是两只公鸭子！
公鸭子？我和妻子都张大了嘴巴。
（《微型小说选刊》2003年第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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