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住北京门头沟的残疾孩子窦刚的父母说:“想把一个残疾孩子抚养长大实在是太难了!”窦刚的妈妈满脸忧郁地说:“残疾孩子最大的花销是治病,窦刚今年14岁,为了给他治病我们就已经花了20多万元。”
另外一大开销就是孩子的教育,残疾儿童学校的收费往往是普通学校的几倍。此外,残疾孩子的各方面需要往往要比正常孩子多出许多,花费也就更多。“窦刚不去学校的时候,我和我爱人必须有一个人在家里看着他,以免他时不时地闯点小祸,我和我爱人的工资收入中,几乎每个月都有一部分是作为给窦刚损坏别人的东西或者闯祸的赔偿。”窦刚的爸爸说。
“光是花钱还不足以难倒众多的残疾孩子父母,更多的压力是精神上的。生出这样的一个残疾孩子,人们看你的目光和神色都是异样的。”窦刚的爸爸对此深有感触。他说,同住一个小区的许多孩子家长都告诉自己的孩子不要和窦刚玩,因为傻子会打人。李克田在接受检察院的调查时也说了这样一句话:“自从生下这个傻儿子之后,全村人就开始看不起我们家了。”
“智力残疾的孩子本身对社会的认识就有偏差,如果再没有一个友善的环境,这些孩子的心理就会更加的不健康。”北京师范大学儿童心理学系教授辛涛这样说。
直到公安人员出现在他的面前时,李克田都觉得自己给自己和村里的乡亲们除了“害”:“勒死他我一点都不后悔,现在我活着能管管他,过几年我死了就没人管他了,他还不一定要祸害多少人呢?再说了,就是我不勒死他,过几年我死了没人管他了他也得饿死呀……”李克田的担心,也是众多残疾孩子的父母们所担心的。
“李克田的话道出了一个严重的社会危机。”北京大学社会学系夏学銮教授说,“这就是,我们国家为残疾人的社会保障工作还没有做到尽善尽美。”夏教授说,在西方国家,每一个残疾孩子当地政府都有备案,给残疾孩子每年的补贴是正常孩子的几倍。这些残疾孩子在没有监护人后,政府会出资把他们送到专门的福利机构去,以保障他们的生活。而我们国家虽然也有相应的对残疾人的措施,但是因为农村或边远地区的经济能力所限,各项保障工作都做得并不到位。
家庭对于正常孩子来说都是第一位的,何况是残疾孩子。而没有歧视的社会环境对于一个残疾孩子来说同样也是十分重要的。(《文化艺术报》2003.9.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