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5日下午,一个二十来岁、身高一米八的黑脸小伙子,背着工具包,窜上了重庆某大学心理学系的教授住宅楼。敲门声惊醒了患重感冒躺在床上昏睡的杨教授。
杨教授的老伴4年前因病去世了,唯一的女儿在外地工作。黑脸小伙子叫陈风,他这次就是冲着她一个孤身老太太来“发财”的!
杨教授认识这个“黑大个”,他是热水器销售店的维修工,曾为她安装过热水器。陈风进屋后说:“我是来搞售后服务调查和检修热水器的。”说着,他要杨教授填写售后服务意见。
杨教授填写时,一根电线突然套住了她的脖子。杨教授本能地丢掉笔,用双手插进脖子的电线套内,拼命挣扎、呼喊,但电线勒进了喉管,声音小得若蚊蝇叫一般。
“不准吼!否则我勒死你!”凶狠的陈风低声喝斥。杨教授被挤压的喉咙里断断续续地冒出几个字:“小陈……别……别杀我。你要什么……我给你……你杀了我,你也逃不了法律的严惩……因为……有邻居看见你来过我……我家!”
这句话击中了陈风神经。趁着他松劲时,杨教授大口喘气,可仍没放弃做他的思想工作:“小陈,你才二十多岁……你千万不能干傻事啊……”看到杨教授瘫软在椅子上,没有半点责怪,这个凶残的家伙突然有了一种怜悯感。
“好,我暂时不杀你。但是,你必须听我的!”陈风松了电线,放开了杨教授。他将杨教授的衣服全部脱下,用布团塞住她的嘴,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背后用电线绑住,放在床上。随后,陈风开始大肆搜索钱财。他打开杨教授的提包,把1000多元现金,以及手机、存折、购物卡等放进他的工具包。搜遍了整个房子,除了书籍报纸外,没有别的值钱货!
他不甘心,又将杨教授脖子上的金项链一把扯下,凶狠地追问:“钱财放在哪里?”为了听清楚,他将杨教授嘴里的布团取出。杨教授说:“我工资不高,真的没有多少钱!”虽然嘴没堵,杨教授还是处在高度的恐惧之中。她不敢喊叫,不敢反抗,在紧闭的房间里,面对悍匪,她只有机智自救。
当时已是晚上9时许,陈风看见躺在床上的杨教授肌肤白净,脸庞恬静,竟产生了淫秽下流的冲动,脱光自己的衣服,意欲强暴杨教授。杨教授惊恐不已,急忙反抗:“小陈,我都快满60岁的人了,与你妈妈的年龄差不多,你千万不要乱来呀!”
陈风是个孝子,曾经因打伤过伤害他母亲的人而坐牢一年。杨教授这句话使他淫念减弱了。他沉默了几分钟后,答应不强奸她,但他还是想猥亵杨教授,杨教授边躲闪边“劝导”:“小陈,你也是父母所生啊!你要这样对待母亲,母亲该多伤心啊。”
教授的话让歹徒停了下来,突然,他声嘶力竭地喝斥:“我恨你们女人!我就要报复!”心力交瘁的杨教授猜想这家伙肯定被女人伤害过!希望能感化他:“孩子,你到底遇到了什么困难?你可以告诉我吗?你缺钱,我给你;你缺爱情,我帮你寻找;你没了母爱,我给你,你何必要采用暴力手段呢!这样做,既违背道德,更违犯法律呀!”
不知是她的话打动了歹徒,还是歹徒突然良心发现,歹徒突然跪在杨教授面前,泪如雨下:“杨教授,我……我错了,我是被女朋友骗光了血汗钱,走投无路才想来抢你的呀……我认你为干妈,我是你的干儿子,你愿意吗?”
杨教授没有放松警惕:“小陈,快起来,我们现在是母子了,我帮助你就是了!”为了稳住这个歹徒,她只好“宽慰”他。陈风问:“你不报告公安来抓我?你会原谅我刚才的举动?”
双手仍被反绑着的杨教授连忙安慰他:“干妈不会给任何人讲这件事,当然也会原谅你了,快起来吧!”
陈风听了,急忙起身替她解开了绳子,并拿来衣服替她穿上,还把所抢的财物全部装进杨教授的提包里。杨教授已经被囚禁了6个多小时,她心力交瘁,浑身快散架了!她见这个歹徒还没有离开的意思,便拿出一叠钱想“打发”他走人。可陈风露出凶相:“你想赶我走嘛?想急着去报案?”
“哪里呀?我只是想,明天一大早,就有学生来我家里请教如何写学术论文,他们发现你在这儿,不太好。”杨教授急中生智,编了个借口。这家伙终于抓上杨教授的1000元钱,匆匆离去。
清晨,一夜未眠的杨教授急忙打电话向学校领导报告了此事,并在校领导的陪同下报了案。刑警火速介入调查,抓捕陈风。
6月24日,陈风打电话讹诈杨教授:“我想和干妈签个协议。说明我没有勒你,抢你,侮辱你,将那天晚上的事情一笔勾销行吗?”杨教授在一名便衣女民警的陪同下,走向约定地点。当陈风出现时,刑警突然扑向陈风,在黑洞洞的枪口下,这个“黑大个”竟被吓瘫在地。
据陈风交代,他热恋了两年的女朋友竟将他辛辛苦苦挣的3万元血汗钱席卷而逃。他人财两空,万分恼怒,便谋生了抢钱的念头。他觉得杨教授单身一人,又年老体弱,比较好下手,于是,假装上门服务行抢。
杨教授智退歹徒、保全自己的事迹在当地引起了轰动。(《检察风云》2003年第18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