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这篇文章刊出后才听说,这篇文章曾在两个杂志的编辑室里搁了好几天,他们不敢用,才转给我,可见鲁迅先生最初并没有打算把这篇文章交给我在《现代》杂志上发表。当时拿到这篇文章后,要不要用?能不能用?有些踌躇,自己委决不下,给书局老板张静庐看了,他也沉吟不决,考虑了两三天,才决定发表。主要是舍不得鲁迅这篇异乎寻常的杰作被扼杀,或被别的刊物取得发表的荣誉,经仔细研究这篇文章没有直接犯禁的语句,在租界里发表,顶不上什么大罪名。
为了配合这篇文章,我在这期的《现代文艺画报》上编了一页专版。我向鲁迅先生要来了一张柔石的照片,一张柔石的手迹,这是新文学史上重要的史料和文物。
(施蛰存文,摘自沈建中《世纪老人的话——施蛰存卷》,辽宁教育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