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机场地下停车场时,出口处工作人员收走停车证后,示意我们的朋友把汽车熄火后重新发动一次,然后才放行。朋友解释道,这是为了证明他有汽车钥匙,确实是这辆车的主人,而不是利用其他手段点火发动汽车的盗车贼。
在约翰内斯堡,所到之处,无不让人感到仿佛穿行在一座由无数“监狱”组成的城市。但见家家高墙环绕,户户大门紧闭,高墙上一道又一道的电网更是明白无误地显示,墙内的主人对周围潜在的危险是何等的戒备和惊惧。“犯罪之都”,人人自危,由此可见一斑。
在约翰内斯堡的几天,每次进出住处,我们都跟当地人一样,遵循一套约定俗成的安全程序:外出前,首先打开屋内监视器观察大门外有无异常动静,行至门口时先停车,透过大门上的小窗口再次确认门外平安无事后,方可开门出去。返回时,必须不时回望车后是否有人或车跟踪。开门前更得环顾四周,确认万无一失后,方可开门入内。否则只能继续向前行驶,设法甩掉尾巴。假如要去陌生的地方,行前我们都对照地图把线路背得滚瓜烂熟,以免在外面发生迟疑不前、停车问路情况,给犯罪分子以可乘之机。
在约翰内斯堡和比勒陀利亚,即使是白天,朋友也不允许我们随便在街上步行,以免成为抢劫或其他犯罪的目标。遇到名胜古迹,朋友便在一旁担当起“警卫”的角色,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搜寻一切可疑的行迹,我们则迅速浏览一遍,抓拍几张照片,然后在他的催促下匆匆上车离去。夜幕下的约翰内斯堡更显得危机四伏,令人不安。偶尔外出,如同置身于“鬼城”之中。尽管街道宽阔,路灯明亮,但车辆稀少,人迹罕见。偶遇其他车辆或行人经过车旁,必须立刻提高警惕,保持安全距离,因为对方很可能就是拦路抢劫的。我对他人如此,他人对我亦如此,那种人防人的恐怖情景,可想而知。
在南非邂逅的华人华侨中,十之八九都有过被抢劫经历,倒霉的甚至被抢过多次。
在重庆经商做外贸的吴先生这次和我们同游,给我们讲了其亲身经历。原来他听说南非市场广阔,打算等站稳脚跟后举家移民南非,谁知他刚到南非不久,就在市中心被劫匪用枪顶着太阳穴抢走了随身所有的钱物。这使他打消了移民念头。有位王先生,先后两次被抢走手机和现金,决定买枪自卫。可还没等他练熟用枪,便再次遭到抢劫,连枪带车都成了劫匪的“战利品”。据不完全统计,近5年来,已先后有30多名华人华侨在南非死于恶性犯罪,而且这些案件迄今无一告破。
就在我们离开南非后不到一个月,从约翰内斯堡传来消息:我们那位时刻小心谨慎的朋友在自己的家门口也不幸被抢。事后,他虽然报了案,但警方的调查至今毫无进展。 《环球》2004年第13期陈瑶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