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丽兰(左一)的全家福
在共和国55年的历史上,担任过部长正职的女性可谓凤毛
为女儿择婿拍板
朱丽兰的女儿范红出生在60年代,她和张振威是在同一所大学读书的时候相识并相爱的。张振威生在湖南一个小乡镇的普通人家,根本没有想过美丽的爱情结局要扯上一位部长家庭。母亲知道了,也劝他别去攀这个“高枝”。可是感情的事哪有这么简单!
朱丽兰对女儿的恋爱不干涉,不表态。但当她得知那个男同学成绩特别好,只因为家境困难想放弃考研究生的时候,才轻轻和女儿说:“无论他将来是不是我的女婿,我都愿意资助他读完研究生。”张振威知道后,无言的感动在心底久久滚涌着。
两个人的恋情因一个偶然事件有了结局。范红在学校患急性阑尾炎,张振威抛去所有的顾虑和矜持,立即和同学把范红送医院,并果断地力主手术,交涉转院后的医疗费问题。事后范红的爸爸范耀祖在感谢之余,对女儿的这位大包大揽的男同学也有点耿耿于怀:“他居然对我们也指手画脚……”朱丽兰笑了:“在我们面前也不会遮掩,正说明他比较实在,我看挺好。”朱丽兰的一句话,为女儿的婚事拍了板儿。
外冷里热的“暖水瓶”
范红从没有在母亲面前撒过娇。她眼中的妈妈永远是忙碌、严厉、刚性的。小时候,有次她站在楼顶平台的边沿上看见下班回来的妈妈,高兴得大呼小叫,妈妈不仅不理不睬,上楼来还打了她一巴掌――后来才知母亲看到她站在如此危险的地方,早已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范红才逐渐对母亲温柔细腻的一面有了切身感受。范红妊娠期间,张振威在外地工作。朱丽兰的工作强度可想而知,可她再忙再累,每晚也尽可能抽时间陪女儿散散步,强制她锻炼为顺产做准备。
去年非典期间,范耀祖突然高烧不退,急坏了朱丽兰。考虑到家里有小孩子,她坚决让女儿女婿留在家里,一个人把丈夫送到医院。非常时期的医院也是“疫区”,朱丽兰一言不发,在焦灼的等待中站了足足三四个小时,赶来的女儿把汽车坐垫放在水泥台上,让母亲坐一会儿,直到父亲被诊断是一般性感冒,朱丽兰才长舒了一口气。
母亲的细腻还表现在对亲家的关照上。有时张家有亲戚来,范红和张振威顾不上迎来送往的礼数。倒是朱丽兰常提醒:“给亲戚们带礼物了吗?”然后会把准备停当的东西拿出来,让他们送去。范红评价:母亲就是那个外冷里热的暖水瓶。
才情、平凡和大将风度
“每天下班后,只要听到音乐,就知道妈妈回来了。”朱丽兰多才多艺,早年在上海第三女中读书的时候,就酷爱音乐,弹得一手好钢琴;钟情各种球类,打网球拿过名次,是个才情出众、好动会玩的人。
进入老年的朱丽兰,在全国人大的工作仍很多,休闲活动只是晚上散散步,偶尔弹弹钢琴。有时晚饭后一家子看看电视打打扑克。朱丽兰打扑克的水平高,范红的姨妈说,“她一边看书一边打扑克都会赢!”
朱丽兰还是一位勤俭持家能凑合的人。张振威透露,岳父是一所大学的教授,书生气十足;岳母生活要求很低,特别能凑合。有一年春节,张振威带范红回湖南过年,岳父在国外,朱丽兰一人在家。小两口打来电话,朱丽兰总是高高兴兴地说她好着呢!朱丽兰愣是用一棵大白菜几块豆腐过了个春节。
对于穿着,范红说除了有重要活动,妈妈一向穿着简单,里里外外尽穿些旧衣服。不过,母亲无论怎么忙,还要做家务,而且有几样很拿手 比如,织毛衣。朱丽兰织毛线活儿又快又好,范红姐弟的毛裤从小到大全是朱丽兰织的。还有理发。从年轻时起,朱丽兰就把丈夫理发“包”下了。后来,朱丽兰又给女婿理,手艺越来越好。
朱丽兰家里的水一般不会用一次倒掉,洗菜水还要洗抹布、擦地、冲厕所什么的。连女婿张振威都说这些已经潜移默化成了他的习惯,并且直接影响到了他身边的年轻同事。
朱丽兰一生多成就,绝不仅是在仕途方面。在学生时代,她就是个才华出众、得“第一”最多的人,因此在1956年被选送到前苏联敖德萨大学高分子物理化学专业学习。1979 1980年,她被选派到德国费拉堡大学高分子化学研究所做访问学者,曾以一项突破性的研究成果轰动一时,让德国人刮目相看。回国后又先后获得国家级重大科研成果奖,及应用成果奖。
朱丽兰心直口快,表里如一,爱说大实话。这在中央电视台的访谈节目中表现得淋漓尽致。家人觉得朱丽兰有些话说得太直白,朱丽兰不以为然,说如此本色,没什么不好。
有些退休的人总是过不去“下课”这关,而这个问题对于朱丽兰根本不存在。她认为新旧交替是客观规律。如今不间断地读书、学习是她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部分。应该说,她身上“多难的事情也能排解”的大将风度,也得益于长年的读书习惯和修养。
张振威说:“我介入岳父母的生活时20岁多一点,可以说岳母的真实、睿智和勤奋,影响了我的人格形成。如果说母亲教我做一个善良的人,岳母则教我做一个善良的能干的人”。
(《老人天地》2004年第10期 夏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