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晓声很低调,然而听到这个名字人们不禁会联想到当年那让人热血沸腾的《雪城》、《今夜有暴风雪》、《年轮》。
他住的是位于北京黄亭子的一幢旧式居民楼一套四居室,与整个楼的气氛倒是
与空荡荡的四壁相比,有一面贴着泛黄壁纸的墙上倒是挂满了一尺见方的画,竟有二十幅之多,刚想说两句“有艺术感觉”之类的话,梁晓声开口道:“全是从街上买的地摊货,是我用来给墙打补丁的,没想到快挂满了。”脚下那由蓝转绿的印花地板革是属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让人想起主人的那些作品。“我平时一个人在这边写作,爱人与孩子都不住在这边。我喜欢水泥与砖头的感觉,那是接近生命的真实。”梁晓声说他每天离不了的两样东西是:笔和抹布。除了坐在那张靠窗的窄长条书桌(那更像一个茶几)旁写作,每天必不可少的另一件事就是用抹布把家中够得到的地方都擦拭干净。
无心插柳上复旦
梁晓声小学就读于哈尔滨安广小学。三年级时就是学校小记者协会记者,曾自编自演过话剧。小学时,他家搬到了一个大杂院,这里有九户人家,别人家都是女孩,只有他家男孩多,母亲怕他们惹事,就讲故事给他们听。梁晓声从小就比较恋家,除了散步往往足不出户,别人要拉他出去社交是比较困难的,他宁可躲在家里干家务活儿。
1974年梁晓声被推荐到复旦大学中文系去上学,非常富有戏剧性。当时他正在兵团的木材加工厂,由于他能不断讲故事给大家听,就像讲《一千零一夜》一样,加工厂推荐他上鹤岗市邮电学校。梁晓声在兵团《战士报》上发表过一篇关于环保的小说《向导》,被一位招生的复旦大学老师看到了,就来找他。老师问他读过哪些书,他特别兴奋,终于有人和他谈书了,巴尔扎克、托尔斯泰等等他一口气说了一长串。老师拿出一本《牛田洋》,问他怎么看革命文艺?他说这不是任何意义上的文艺作品,老师没表态。不久团里寄来了录取通知书,其中还有校方的意见,说名额不能更改。
“因转氨酶偏高,一入学我就住了半年院,那位老师到病房楼下仰着脸安慰了我半个小时……”
对妻子和儿子有歉疚
梁晓声说他不是一个好父亲,同时也不是一个好丈夫。他说儿子很小的时候,有一个外国记者去他家的筒子楼里找他采访,而他当时住在北影厂办公室里几天写作未归了。儿子当时正发烧,身上还被蚊子叮了很多包,那个外国记者看了
都大为心疼,说想不到他这样对孩子,梁晓声心里很愧疚。
梁晓声还说在妻子眼里,他始终是个让这个家庭产生压力的人,因为只要他在家,无论是看书写作记笔记还是吸烟思考,她与儿子必须处于安静的状态,有一点响动梁晓声都会心烦意乱。他们就悄悄行动,轻手轻脚的。梁晓声感觉特别对不起他们,因为给妻子和儿子的快乐太少了。
还要再写知青文学
目前,梁晓声已完成了《闻一多》的电视剧本。他说,我笔下的人物大部分都是城市平民:看自行车的、弹棉花的、打工的、拾垃圾的……我的笔下永远不会忽略这种存在,但一个作家还是想尝试别的。有些我是不会去写的,比如历史题材,除闻一多外,我的笔不会写到1949年以前的事或人,包括影视也不会触摸清明唐宋人物故事,不是说写不好,是因为没有特别大的兴趣。
梁晓声正在写电视剧本《工人》。他说,我就想在目前生活特别丰富的前提下,为中国几代工人写一部电视剧。同时他还在写长篇小说,暂定名《明月几时有》,与以往的小说完全不同,写的是从上世纪五十年代至今三代的爱情故事。他说,《工人》写完了我会写一部关于大学生的电视剧,然后再写一部当年内蒙古知青的电视剧,因为我喜欢内蒙古歌曲与当地半游牧生活的色彩。(《北京娱乐信报》10.10李冰文孙京龙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