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南方有个笔友写诗写出了名,“朦胧诗人”的桂冠戴在他的头上。我慕名想见见他,取取经。他在南方,我在北方,我写了信,他知道后,写了首诗发在了《诗刊》上,大意是:远方的朋友请不要来,我这儿的风景与你那儿的没有差别,早晨推开窗户同样能听到小鸟歌唱,请不要来,来了,无非倒一杯清茶,促膝而坐,
许多年后读到这样一个禅宗小故事 寺庙里有个老师父,都说他是得道的高人,一个徒弟慕名远道而来,想跟师父学习佛法。他在寺庙里住下来,一晃两年过去了,徒弟对师父非但没有感激,反倒一天比一天怨恨起来,因为师父每天除了让他打柴担水,就是去山上开垦荒地。终于有一天徒弟急了,身上藏了刀,在通往上山小路的树林里等着师父。师父从山上劳作归来,途经小道,徒弟从树后突然出来对师父说,师父呀,我跟你这么多年,你总叫我担水砍柴,从不教我佛法,今天你再不告诉我,我就死在你面前。师父没有回答徒弟的话,他用慈悲的眼神看着哭泣的徒弟,然后用平和的语气说道:孩子,路很滑,把手给我,你过来,我过去……师父的话刚说完,徒弟似乎领悟了什么,丢了刀子,一头扑到师父怀里。
读完这则故事后,时空交错,猛地让我想起那位江南诗人的诗句,他没有什么法子告诉我们怎么把诗写得一夜成名,禅师也是一样,没有什么妙法让徒弟一夜成佛。禅师与诗人是让人化浮躁为踏实,转狂心为平实。
(《北京晨报》11.4 知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