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时期,百业停顿,更谈不到翻译出版外国书籍。那时“有一技之长”的外文人才已经都下放干校,有关方面想起这些人还可一用,就组织他们翻译一些经过挑选的西方或“苏修”作品。其中不乏学贯中西的大学者,如费孝通、冰心,都参与了《世界史纲》的翻译。于是出现了一批供“内部参考”的翻译书籍,大多署“××
改革开放以后,形势大变。一方面,许多高水平的译者有了独立写作的机会,自然选择自己创作而不愿做翻译;另一方面,对翻译的需求陡增,何止几倍、几十倍!不仅是合格的译者,合格的编辑也供不应求。于是上世纪80年代以后出版的译著未免泥沙俱下。记得有一次一位青年朋友对我摇头叹息称,她认识的同学中只读过初中的,下放回城后突击补了一段外文,竟敢承接马克斯・韦伯著作的翻译。这种状况延续至今,可能初中生已换成博士生,但翻译粗制滥造的现象并不稍减。因为需求更大而出版更商业化,许多国外畅销书需要赶时间。这就是我所说的,开放与学术繁荣同翻译质量成反比的悖论。(《文汇报》1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