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年,上海天马电影制片厂拍摄了电影《红色娘子军》。70年代,根据这个故事,北京电影制片厂与八一电影制片厂又相继拍摄了电影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和京剧《红色娘子军》。红色娘子军的故事曾经鼓舞了几代人。
故事是这样来的
电影《红色娘子军》的编剧梁信是广州
心情不好,想起了自己原来战斗过的地方,海南的琼崖。于是他放下正在闹的乱七八糟的转业反右一摊子事,打了个背包,直奔海南而去。
阳光、海水、沙滩,梁信的心情马上好了起来。也就在这个时候,梁信再次看到了当年曾经深深感动他的红色娘子军连的故事。在琼海市,梁信又瞻仰了已故女革命家刘秋菊的英雄事迹。红色娘子军、刘秋菊,一群英雄形象在梁信心中重叠起来,他似乎一下子找到了创作思路。
梁信回忆说,多少年来,红色娘子军的故事就在他的心里唱歌。但始终没有想好怎么来写这段故事。现在一下子就有了,就用一个女战士的成长历程作为主线。四天四夜,梁信闷在招待所里写出了电影文学剧本《琼岛英雄花》。
接着,梁信把剧本打印成稿寄往全国各个电影制片厂及几家杂志社。但寄出的剧本如石沉大海,毫无音讯。
两年之后,来自上海电影制片厂的一封信打破了梁信的平静生活,写信的人叫谢晋,信中说 他看了梁信的剧本后彻夜未眠,决心把它拍成电影,并邀请梁信速到上海洽谈。
谢晋当时因拍摄《女篮五号》而蜚声影坛。在他的改编下,琼花的英雄形象越来越高大,并且通过一个革命战士的成长历程展示了红色娘子军群体的英雄风貌。
谢晋觉得电影名称《琼岛英雄花》稍显文气,在和梁信反复商量之后决定,电影的名字就叫《红色娘子军》,简单、上口、易于理解。
靠眼睛定“琼花”
剧中吴琼花的饰演者、著名电影表演艺术家祝希娟,谈到当年她是如何走进导演谢晋的“发眼”时,笑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 “靠它!”
原来,在1961年《红色娘子军》即将开拍时,女主角琼花的人选还没定下来。在剧本中,梁信描写了琼花的一个很突出的外形特征,就是“火辣辣的大眼睛”。于是,找到那双“火辣辣的大眼睛”就成了谢晋的首要的任务。
多少双眼睛看过来了,但那双在脑海中萦绕了许久的大眼睛却没有出现。这着实难坏了这位年轻的导演。
一天,谢晋到上海戏剧学院办事,路过一间教室时,听到一对青年男女在争吵。谢晋伸头一看,只见一个双目圆睁的女学生十分激动地和一名男生说些什么。一双火辣辣的大眼睛,一脸不饶人的样子。带些怒气,带点激动,谢晋一下子被这双眼睛打动了。这不就是一直在找的琼花吗?
谢晋问了这个女生的名字,知道叫祝希娟,以前拍过戏。约梁信过来一看,梁信当时就愣住了,虽然这个琼花的角色是好几个革命者的合体,但是这个祝希娟似乎和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有相似之处。祝希娟就这样走进了《红色娘子军》剧组。
被删掉的爱情
在原剧本中,有一大段男主人公洪常青和女主角琼花之间的爱情戏。谢晋说:当时有一段戏是在庆祝大丰收,红莲与阿贵的婚礼上,跳完舞之后,红莲以姐姐的身份万分关切地鼓励琼花去找常青好好谈谈。琼花去了,但她非常严肃地走向常青,愣头愣脑地大声说:“党代表,我找你谈谈。”
他们两人走向山坡,身边有情侣走过。联欢会上传来的歌声十分悠扬,而且是那种关于爱情的颂歌。琼花有些扭捏地拿一包槟榔送给常青,常青却没有接,说“在我们家乡那里是不能随便接姑娘的东西的。”
“我也不是随便给的呀!”琼花似乎有些着急了。
但就在准备拍摄的时候,剧组有同志提出反对意见。在那时候,爱情在某种程度上似乎是得不到认可,不被社会准许的感情。只有同志之间的同志情才是最亲密的,最伟大的。如果按照原来的路数拍摄的话,后期审查会上不会有麻烦?谢晋认真考虑了这个意见,将剧本作了改动。就这样,琼花和常青就从恋人成了同志。但我们在电影中还能依稀看到他们之间爱情发展的影子。这是由于起初设计和后来的改动有些地方无法顺利衔接造成的。
电影《红色娘子军》在全国放映,创下了当年8亿人口有6亿人观看的盛况。
;《大众电影》2004年第24期; 申志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