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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个性就是喜欢挑战”

2005-02-10 来源:文摘报  我有话说

陈焕然是中国第一位从事性别畸形研究的博士。他毕业于中国协和医科大学,获整形美容外科专业博士学位,其专业填补了祖国医学的空白。

1990年11月,攻读硕士研究生的陈焕然在其导师、我国整形外科权威专家之一陈宗基教授的指导下进行了我国北京地区首例变性外科手术。当年他27岁,觉得做一个填补国内空白的课题实在很富于挑战性。

第一位收治的病人让陈焕然感到震撼:易性癖患者过得实在太难了!

那个男孩刚到世上不久,妈妈便去世了,他只能去跟随唱戏的外婆。外婆让他穿戏装,学唱戏,使他从小便有了做女人的欲望。久而久之,他觉得自己本是个寄生在男人躯壳里的女人。1986年中学毕业考大学时,他偷偷把报考表上的性别写成了“女”,体检时,拎着20多元一斤的荔枝拜托了一位熟人,“混”进了大学,跟4个女生住了4年的女生宿舍。不敢洗澡,不敢运动,这样过了4年偷偷摸摸的生活。要毕业工作了,他下定决心成为真正的女人,于是找到医院要求做变性手术。

当时,国内性别畸形手术是块空白,陈焕然查阅了3000多份国外资料,又钻进解剖室分析研究人体,半年解剖了200具尸体(男女各半),在尸体上反复模拟,操刀试验。

这是当时医院的第一例变性手术,因而遇到了很大的阻力。同行都用另样的眼光看待陈焕然:医生的职责是救死扶伤,怎么可以把好端端的器官切掉?这样岂不是违反自然和伦理?

20世纪90年代,全国90%的变性手术都是他的作品。陈焕然承受着来自各方的压力,这些曾让他中断变性手术长达一年,甚至,当年他的博士论文都因此差点没通过。但导师陈宗基说:“你的手术刀影响甚至是改变了一个人的后半辈子,而且这些改变是正面的,你应该为此感到骄傲。”

如今,陈焕然已经成功做了近300例变性手术,占了国内同类手术的绝大部分。其中,有38人结了婚。变性成功的“阿芳”现在已是菲律宾一公司的职员,还成了家。她的丈夫至今都没有发现妻子的所有女性器官都是陈焕然“做”的。

陈焕然说,他的个性比较好奇,喜欢挑战,做别人不敢做的事情,越做新的、难的就越觉得有意思,有成就感。他说,我不喜欢重复。一个手术方法,做了几次后我就想变一变。

现在陈焕然做的基本都是美容手术。变性手术现在一年偶有两三台(过去是每年40台左右)。每天有许多人慕名而来,希望陈焕然给设计个“整改”方案,或者整成心目中某个明星的样子。陈焕然的一贯作风是,对每一个来访者都先“泼冷水”,除非确实影响了工作和生活,或者身体的确有缺陷要做的,经过反复沟通交流,他才会答应。陈焕然提倡:每个人最好还是接受自己。借用一句古训:“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

陈焕然不是为了钱随便动刀的江湖医生,但是一旦动手,保管让你彻底焕然一新,就像他的名字一样。众多风光鲜亮的演艺大腕,都是他的“作品”。陈焕然说,如果让他再选择一次职业,他还是干这一行。整形外科是所有外科大夫最爽的行业。每次上手术台,病人总是哄我高兴,怕我心情不好给他们做难看了。我总是告诉他们,别担心,我喜欢的就是这事儿,想让我做得不好我自己都不成。因为手术本身带给我的快乐远远大于人们想美的快乐,“我常常告诫自己,要对病人怀有感恩之心。”

《特区青年报》2.2余戈匡玲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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